民吃一个半月了。

    因此,摆在吴高面前的只剩下了强攻这一条路。

    对于他的提议,刘真说出了难处。

    不足两万人强攻五六千人驻守的城池,即便拿下了也死伤惨重,无力北上为盖州、沈阳解围,更别提辽阳和海州都投降了。

    “拿下金州才能走大船,运援兵来支援我们。”

    吴高有何尝不痛苦,原本他的想法是坚壁清野,依托城池来消耗朱高煦。

    只是现在攻守易形,他反倒要调头过来强攻城池,被朱高煦消耗自身实力。

    得知金州具体情况过后,吴高就没指望仅凭辽东一己之力收复失地,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山东。

    只是他这话才说完,刘真就面色复杂道:“那山东战兵和备倭兵都被调往北边去了,朝廷任命长兴侯为征虏大将军,北上征讨燕逆。”

    “我们……恐怕没有什么援兵了……”

    刘真的话,让吴高心情沉入谷底,但他也知道金州必须拿下。

    “拿下金州,我们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亦或者是等待朝廷援兵都有余地。”

    “现在辽东通往辽西的驿道被叛军截断,我们在辽东只有九连城和复州两座孤城,一旦粮食耗尽,不是杀身报国就是背国投降。”

    “唯有拿下金州,方有退路。”

    吴高解释完,便对刘真吩咐:“明日准备一月之用的军粮,我要在一个月内拿下金州。”

    “遵命!”刘真艰难应下,起身去准备军粮去了。

    在他走后,吴高也起身看了一眼帐内的沙盘,揉了揉略微胀痛的太阳穴:“我应该早些想到的。”

    “他当初不管是打西阳哈还是哈剌兀,都是走奇兵突袭致胜,我若是早些想到,便不会如此被动了。”

    吴高感叹着,可他也清楚即便自己一开始想到,也无法阻止金州丢失。

    说到底,还是惯性思维限制了他。

    古往今来,从未有人从吉林那么偏远的地方奔袭辽东最南边的金州,朱高煦还是第一例。

    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考虑进去,而这也是他被朱高煦扰乱计划的原因。

    一步错、步步错,眼下吴高已经没有了反攻的资本,拿下金州成为了他洗刷耻辱的最后一战。

    他十分清楚,辽事如此糜烂,他恐怕难以保全自己了。

    只是不知道,在他走了以后,朝廷会派谁来接管辽东兵权。

    “窸窸窣窣……”

    吴高还未想到来人会是谁,却见先前离开的刘真又黑着脸走了回来。

    “怎么了?”吴高皱眉。

    “盖州也降了。”刘真低下头,显然觉得脸面无光。

    盖州守将是他一手提拔的人,却不想这种时刻,他手下的人居然也投降了。

    “意料之中……”

    揉揉眉心,吴高只觉得距离自己被撤换是越来越近了。

    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三日后的大军开拔南下,兵马不过才走出二十余里,他便接到了乘船到复州近海,划小舟上岸的天使。

    不出意外,吴高遭到了撤换,而顶替他的人是耿瓛,在解围沈阳前督管军队的人是刘真。

    “敢问天使,老夫可否在打下金州之后再南下入京述职?”

    听完了圣旨,香案前的吴高起身询问了前来传旨的官员,可得到的却是摇头:“陛下说了,请江阴侯即日出发南下,下官的船已经在复州海上游弋等待了。”

    “眼下能否收复金州,对于朝廷来说十分重要,天使可否网开一面?”刘真也起身为吴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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