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都要吞下去十八万石粮食的地方,正因如此,它与辽东、陕西行都司等地都是纯投入的地方,京城收不到来自他们的一分一毫赋税粮秣。

    现在朱高煦接手了大宁与辽东,接手的可不是一个金钵钵,而是接手了建文年间的两个负担。

    “按照我们的规矩,这大宁之粮秣足够吃到什么时候?”

    朱高煦看似心无旁骛的打量沙盘,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遭遇的困境。

    “渤海有十七万六千五百余口,辽东在我们手上的有三十一万七千余口,现在加上大宁的近四十三万口,合计起来就是九十二万余口。”

    “按照我们的法子,每人每日发二斤米来算……”

    赵牧敲打着算盘,毕竟是上过了吉林卫学的人,这点算术还是难不倒他。

    不多时,他便抬头对朱高煦交代道:“每个月光他们就要吃三十六万石,如果再加上大宁三万七千战兵和我们弟兄的军饷,差不多就是……五十三万七千余石,外加七万三千贯军饷。”

    “军饷还好说,加上辽东府库的钱,起码还能撑六个月,可是粮食,我们的粮食顶多撑到九月秋收前。”

    赵牧说着说着抬头看向了朱高煦,而朱高煦也从此处更清楚了大宁的情况,也理解了朱棣为什么会把大宁四十几万人尽数迁回永平、顺天二府了。

    说到底,朱棣虽然在拿下大宁时钱粮充足,可大宁毕竟每年都需要消耗二百余万石。

    仅凭当地的二十几万亩屯田,最多能解决十分之一的粮食问题,剩下的二百万粮食还得从燕府府库中拿走。

    先不提朱棣从哪里额外拿二百万石给大宁,单单运送这笔钱粮的兵马数额与民夫数量就能难倒他。

    如今自己来了,也正在面对这样的困境,而自己要用的办法,与朱棣要用的办法类似。

    “请陈亨老将军前来。”

    朱高煦抬头让中堂前的兵卒去请陈亨,不多时便见在大宁街道上还被束缚的陈亨,如今一脸轻松的走了过来。

    对于陈亨的演技,朱高煦已经无力再直视。

    “殿下。”

    陈亨对朱高煦作揖,朱高煦也没有磨蹭,因为他还要去对付哈剌兀,保大宁百姓太平,因此他必须在最快时间让陈亨帮自己解决大宁剩余的二十一卫与三个守御所。

    “我想请老将军带我的人立马接管大宁其余二十一卫与三所,不知道老将军需要多少人?”

    “这……”听到朱高煦的话,陈亨顿了顿:“营州三卫是我子陈恭、陈忠、陈懋三人分别驻守,只要我三封家书即可拿下。”

    “至于木榆等卫也多为我之旧部,且与燕王殿下相熟,只要转述大宁被拿下,他们也都会纷纷跟随殿下。”

    “唯二的问题是松亭关的卜万与广宁的刘嵩,此二人不可能与殿下好相与,但其军中许多人都为我亲信。”

    “只要我书信过去,而殿下又带他们家人至阵前叫阵,他们必然临阵倒戈,因此臣不需要殿下兵马,只需要殿下在击退兀良哈胡骑后亲自走两趟就行。”

    陈亨不愧是受封国公的人,在他的三言两语间,整个大宁就已经被拿下,怪不得历史上卜万、刘真败走后,陈亨敢直接带人投靠朱棣,合着除了卜万与刘真外,其他人大多都是他的旧部。

    “好,有老将军这话,我心里便安下了。”

    说完此事,朱高煦却也放心的与陈亨交代自己的意图。

    “大宁久进而不出,加上随时可能遭遇胡骑入寇,因此我准备在击退胡骑后,迁移十万军户及其家属前往辽东安家。”

    “至于大宁,则是在原先有屯田的地方多筑石堡城,布置一万五千战兵及其亲属驻守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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