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轻易同意他们投降。

    可若是他改换借口,以民为根本来作为借口,那即便是沐春也得先向南京汇报再来决断。

    哪怕众人都知道是借口,可就是没有人会揭穿这个借口。

    正如杨昇所想一样,翌日清晨,当杨纲带着十余名骑兵来到永安马驿的木寨南边时,得知他到来的沐春也派人将他带进了永安马驿之中。

    “窸窸窣窣……”

    走在永安马驿的木寨中,杨纲可以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压力,几乎所有寨内准备出发的明军都死死盯着他们。

    明军前日击垮了夷兵不假,可这不代表明军没有付出死伤。

    前日一战,夷兵丢下四千余性命,明军也丢下了百余条性命。

    虽然看上去明军已经讨回了那口气,可对于兵卒和中基层武官来说,那百来条性命是他们的袍泽兄弟。

    “进去吧。”

    穿过无比“漫长”的营地,杨纲被带到了中军木屋前。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木屋,昏暗的木屋里,唯有几道烛光能让杨纲看清楚沐春等人的面孔。

    “前日还与我兵戎相见,怎么今日又来讲和了?”

    沐春抬着下巴,轻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杨纲。

    与他一样的,还有沐晟、瞿能、瞿郁、瞿陶等人。

    “此战,属实误会……”

    杨纲硬着头皮将自家父亲教导自己的那套说辞说出,尽管即便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十分荒诞,可沐春如此精明的人却露出了轻笑。

    “既然是误会,那把误会解开就行了。”

    沐春的话,让瞿能、沐晟等人猛然回头,诧异的看着他。

    在他们回头后,看到的是沐春的笑脸,而沐春本人也抬了抬下巴,示意兵卒赐座。

    两名兵卒见状给杨纲抬来了椅子,他也在作揖回礼过后坐下,但就坐姿来看,他心中十分忐忑。

    对此,沐春靠在了椅子上:“这件事情,我会上奏陛下,若是陛下宽宏大量,可以免除播州百姓徭役,同时也免去你们这次的错误。”

    一个时辰前,沐春还在对诸将说播州杨氏是叛军,可当下播州杨氏的叛乱却成了一场错误。

    如此明显的信号,杨纲自然接收到了,故此他连忙作揖道:

    “怎敢奢求陛下和朝廷原谅,我播州犯了错,自然要严惩。”

    “此次之事,乃我父子不察,误信刁民挑拨,这才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我父亲派我前来,一是为了解释这件事,二是羞愧难当,乞请辞让播州宣慰使等官职,以此表示赎罪。”

    杨纲忍着心痛说出了这句话,他很清楚自己说出这句话的代价是什么,代表着传承五百多年的播州杨氏政权瓦解,从今开始没有播州杨氏土司,只有播州杨氏罪臣。

    “杨宣慰使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不过这件事情我得上奏陛下,请陛下定夺。”

    “此外,你父子犯下如此失察之举,也不好再留在播州,具体将你父子家族调往何处,也全听陛下定夺。”

    沐春在试探,试探杨氏父子的底线,同时也在告诉他们,朝廷的底线是什么。

    以杨氏在播州的影响力,即便他们没有官职,去除了兵权,可他们的威望依旧在当地。

    如果继续把他们留在播州,那播州依旧留有隐患,而这是沐春不允许的。

    “我父子全凭朝廷安排……”

    杨纲心里是有些不愿意离开播州的,甚至他也觉得自家父亲不愿意离开播州。

    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暂时先答应,回去后再与自己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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