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弟弟沐靖听闻也是一个好手,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见见,对你和老四有好处。”
朱瞻坦这般说着,同时看了一眼被大风吹散的浓雾。
“二哥你是怎么知道这群缅军侧翼空虚,而且还能算准会有大风相助的?”
朱瞻坦虽然骁勇善战,但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千人将的水平,自然无法理解朱瞻圻的那些手段。
“行军打仗,无非天地人三和罢了,若是连大风都预料不到,如何打胜仗?”
朱瞻圻走回马匹身旁,翻身上马的同时对朱瞻坦指点道:
“你来这云南行都司也大半年了,还没看清这边的局势?”
“这地方蛮人数百万之巨,而我汉人不过十余万。”
“你和老四两人分别驻守孟养、孟垦,分别为云南西边、南边两大屏障。”
“不与沐家和王家搞好关系,日后有你们小鞋穿。”
“别忘了,陛下疼爱的是太子,可不是伱我兄弟几人……”
朱瞻圻一席话说的朱瞻坦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半晌他才继续道:
“这王瑄和沐春都在太子身上下了注,即便遇到事情也不会帮我们。”
“那不会。”朱瞻圻抖动马缰,开始集结数百骑兵往西岸军营前进,似乎要前往那里休整。
“你们毕竟是藩王,失陷藩王这个罪名足够让他们两家从云端跌到谷底。”
“好好守好你们的一亩三分地,等我走了……”
朱瞻圻深吸一口气,随后又呼出浊气看向天空:“不知道还有谁能护住你们。”
“二哥……”
瞧着朱瞻圻那模样,朱瞻坦也不免攥紧了马缰。
与此同时,他们此战的捷报也在经过沐毅统计后向北京发去。
朱瞻圻与朱瞻坦也分别将事情经过写下,同样往北京发去。
三份捷报经过昆明时,为人所记下并快一步发往北京,这便是徐硕手中的这封书信内容。
“不过如此,难不成徐尚书以为,并肩作战便代表着横梁偏倚了?”
将书信放回桌上,高观并非没有被徐硕信中内容所欺骗。
沐毅不可能投靠朱瞻圻,若是仅凭一份战报就判定沐毅投靠朱瞻圻,那徐硕的认知也太浅薄了。
当着高观的面,徐硕将书信收好,随后才道:
“我这是提醒高主薄,莫要以为位置稳若泰山。”
“有些事情,还是得时时刻刻关心为妙。”
话音落下,徐硕这才继续说道:“王惟中此人我了解,但我也并不能完全了解他。”
“我虽与他自幼结交,然而个人与个人志向不同,手段也各有不同。”
“昔年他投在颜李门下,我还觉得他志向太小。”
“自颜李案后,我方知他志向远大,远非我能比。”
徐硕感叹王回志向,却又看向高观:“我不争不闹,是因为我不能争闹。”
“朝中得有东宫的人,却也得有中正的人。”
“你们现在逼人站队,无非就是再引南北分裂罢了。”
“唯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利益纠缠一处难以拆分,南北方能紧密。”
“惟中他与你们不同,与我更不相同,他能复职我并不感到奇怪,但复职如此之快,只能说明南边事情闹得太大,闹得陛下不高兴了。”
“若是他不起来,那办这案子的就是你们,而你们之中有实力办这案子的只有尚德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