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恐怕这个冬季没少受罪。

    “太爷爷……”

    朱祁钺想要帮忙,却被朱棣示意别上前来。

    朱棣翻身上了马,舒缓了一口气,抖动马缰在马背上骑着走了一圈。

    “这马不错,是缴获来的?”

    朱祁钺的马是朱棣赏赐的汗血马,而这匹马是大食马,所以他才会特意询问。

    “嗯,乌踏雪被俺留在轮台了,那里有几匹缴获的汗血母马,俺想看看能不能生几匹小马。”

    “好……”朱棣笑着点头,随后目光看向北边:“呼……是时候该回去了。”

    话音落下,他自己艰难翻身下马,而后对朱祁钺道:“走,上马车聊吧,别耽搁回家。”

    “好!”朱祁钺点头跟着朱棣上马车,朱高煦则是看向了跟着朱祁钺到来的郭登,上前拍了拍他两臂:“倒成熟不少,看来学了不少本事。”

    “嘿嘿,实战才能学到本事。”郭登挠挠头,朱高煦也示意道:

    “你也上马车吧,我们聊的你也可以听听。”

    “是!”郭登有些激动,随后跟着朱高煦上了马车。

    在他们登上马车后,马车开始缓缓向东行驶而去。

    朱棣对南疆很好奇,所以让朱祁钺与他说说南疆的事情。

    朱祁钺对此很有兴致,他讲述了水草丰茂的焉耆,以及险要的铁门关,还有龟兹、姑墨、疏勒、于阗等等……

    说着说着,他还拿出了几块他自己跑去和田挖掘的玉石,然后又说着横穿大碛(塔克拉玛干)的和田河。

    他和郭登沿着和田河的河道骑骆驼横穿大碛,横穿南北近千里的大沙漠,这件事情足够他吹嘘很久。

    对于他的这些话,朱棣只是笑着看着他,看着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的动作,时不时笑出声来。

    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朱高煦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目光一直放在朱棣身上。

    从双河到轮台,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这十几天以来算是朱棣笑声最多的时候。

    他没有再看朱高煦所写的书,兴许对于他来说,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那就没有必要再追究过程了,反正他也活不到那一天。

    四月末梢,他们抵达了昔日的莫贺城峡口。

    此时这里已经修建起了一座关城,而白杨河上方也修建了一座桥梁。

    关城在峡口,关城面前便是一座正在修建的火车站。

    火车还没有修抵此处,朱祁钺在经过自己奋勇杀敌的峡口时,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当日的凶险。

    这个时候,朱棣不会说笑,只是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翌日他们穿过峡口,而铁路已经修抵南峡口的丘陵地带。

    民夫的数量增加了许多,足有二三万人。

    他们没有耽搁,换乘火车便返回了此时西州,曾经的吐鲁番。

    西州高昌古城被保留了下来,在他夯土的基础上,官员指挥民夫们垒石为墙,将城墙给包围起来。

    至于内里的夯土建筑则是根据情况被推倒,改建为一座座具有北方风格的四合小院。

    朱高煦他们来到高昌火车站的时候,火车站竟然堵车了。

    询问之下才知道,江西三县的灾民已经被迁徙到这里来,每日都有几千多人抵达高昌火车站。

    朱棣他们到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车车灾民下车。

    朱棣带着朱高煦他们下车,在出站口的一角坐下。

    在他们的视线里,穿着并不干净的灾民眼神透露着不安,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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