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做完了,紫衣同志才跑来汇报,又有什么用?”市委宣传部长范禹阴阳怪气道。

    “听范部长这意思是安兴县抓捕涉黑分子的事,做得不对?”谢正德突然插话,质问道。

    他身为二把手,自然不能公然反驳陈育良刚才的话,可范禹一个副厅级干部,谢正德完全可以不给对方面子。

    果然,范禹脸色尴尬道:“谢市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谢正德沉声反问。

    “咳咳。”陈育良见状,立马将话接了过来:“谢市长,范部长的意思是涉黑分子肯定是该抓的,在这点上安兴县做得没有错,可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该向领导提前汇报?领导是不是有权知道?”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范禹连忙自圆其说。

    谢正德瞥了他一眼,转而朝陈育良笑道:“陈书记,我觉得安兴县在处理县内工作上,有自治权,他们肯想办法解决问题,然后再把好的结果上报领导,流程上倒也不算有问题,其实如果安兴县政府和公安连一个涉黑的永平煤矿都对付不了,那安兴县的领导班子就该换了,您觉得呢?”

    陈育良愣了下,也不好再冲谢正德板着脸,只能牵强一笑道:“谢市长说得也对,可市电视台这次又没有经过市里的允许,又将永平煤矿涉黑的事报道了出去,这不是添乱吗?电视台眼里还有没有宣传部?有没有市委?”

    谢正德在一旁附和道:“陈书记,市电视台一连两次报道重要事件都没有上报市里,肯定是工作过错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我认为等下次干部集中调整,市电视台的台长杨兆麟同志可以动动地方。”

    对谢正德的话,陈育良明显很受用,他也是这个意思,市电视台的台长不听话,那自然就别想再坐在那个位置上。

    可紧接着谢正德话锋一转,补充道:“陈书记,之前永平煤矿的事件就闹得很大,公众都等着政府的交代,我觉得这次抓捕涉黑分子的事,也算是向公众通报了结果,我们政府也借此表明了对涉黑分子严惩不贷的决心,其实也未必是坏事,你说呢?”

    先赞同一把手的话,再不动声色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谢正德这个二把手很好地扮演了这个角色,最重要的是他说的话很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