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早食饭菜过来。叮嘱叶风照顾好婉容,就走了。

    自打叶风跟他们说自己得罪了了不起的大人物,才不得不要求全家改名换姓搬离之后,家人的嘴风都十分紧,还十分感激张家和婉容,待婉容如珠如宝、小心翼翼。

    叶风也没去纠正,感觉自己亏欠婉容得慌。

    他真实是个大叔来着。

    两日后,丁逸轩退去伤发高热,清醒过来。

    睁眼就盯着叶风,盯着不放。

    叶风没说他想知道的问题,而是递过一碗温水,先问道:“你怀疑沈姑娘是被害,可有如此怀疑的根由?”

    丁逸轩年轻,身体底子好,此时已能撑坐靠起。

    他接过碗一饮而尽后就用力点头道:“有。”

    递回碗抿了抿唇后再道:“我有经常偷偷带盼儿四处游玩,想陪她多看看外面的风景。有时不慎亦会引发其高热。

    给她医治的大夫医术极好,一副汤药下去热就能退。且她只是肾脏较弱,子时过后明明就有退热,怎会在我离开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突然病故?”

    “你离开做什么去了?屋里当时有谁守着?子时过后还有谁能自由进出她的闺房?”叶风继续问。

    丁逸轩听问,面露迟疑之色。

    几息后方一咬牙回道:“盼儿说服药后口苦,便央我去找些果子来。她最喜食用的紫葡萄当时府内已无,我……”

    这季节,葡萄都难找,何况还是紫葡萄。约摸只有极贵门户中方有。

    叶风理解了他的为难,便在他说不出口之时加问另一个问题。

    “你离开多久?”

    “我近丑时之际离开,大约半个时辰后方回。”

    右相府在长感坊,那儿全是高门大户,不需要离开太远。

    丁逸轩回答着,就将前两个问题一并回答了。

    “屋里当时有盼儿的奶嬷嬷和两个贴身大丫环守着,平日里亦是她三人能自由进出,连我都是要经通传后方可的。”

    说着再痛苦地补充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快……可我带着紫葡萄赶回时,才知盼儿已……沈相爷也在,他命人鞭笞我时,说、说……要不是盼儿的遗命是让他不要为难我且放我自由……”

    丁逸轩说不下去了。

    他心爱的姑娘弥留之际,他并没有伴在她身边,而她始终心心念念惦记着他的安危。

    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无声已成行。

    叶风默默递过手帕,默默陪坐。

    直到丁逸轩情绪稍稍和缓,才不得不再次出声问道:“她们三人中,有谁与其他仆从或主子交好?”

    丁逸轩捂着脸,轻轻摇了头,声音破碎。

    “我回去的时候,她们已经都死了,被活活杖毙。相爷也怀疑她们,却似乎未果。我挨打时,还听相爷喝令相爷夫人详查根底。盼儿体弱,她们三人其实极少满府走动。”

    这就是说:她们三人在府中并无与谁交好,起码丁逸轩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