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太久没有出来了……仅仅是这么点绝望就令我有些欣喜……哈……”
他歪歪扭头，将目光投向了暗影世界刚刚被撕开的那一丝缝隙。
现实世界中，一道巨大的骨架以诡异的方式膨胀收缩着，他的血肉在骨架上不断重生出来，紧接着立刻就被高温和污染消耗了个干干净净。
即便如此，他依旧将庞大的能量和可怕的污染限制在了自己的体内。
高訽露出些思索的神情，最后虚空点了点对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记得……你叫做……谢里尔？”
“记忆不太清晰……啧，你的力量倒是有些意思。”
他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在整片空间内回荡，但谢里尔充耳不闻，当然，也可能是他已经失去了听力、失去了感官。
高訽并没有生气，他只是饶有兴致地双手抱胸。
“有趣……虽然那具躯壳仅仅只是模仿着我制造出来的，但也算是带上了我的一丝气息……不过是刚刚踏上深红的凡人，居然可以勉强承载。”
高訽微微眯起些眼睛，他的手指在虚空中有节奏地敲击着。
“你称呼为大哥的那个人……哦，肖恩，对吧？有意思的男人，竟然与我的本源如此靠近，甚至，还妄想吸收我的躯壳……你们兄弟二人都很有意思，正巧，刚刚回归……这样好了，我会复活你的大哥，并且允许你们兄弟二人，成为我的侍者。”
他失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的脾气真是好了许多，哈。”
目光转动，突然，高訽的动作停止了。
他的瞳孔难以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视野中，自己的手正在虚空中有节奏地敲击着。
这不是他的习惯性动作……而现在，他甚至无法停下。
高訽的脸庞在扭曲，五官颤抖之下再度浮现出来的竟然是肖恩的脸庞！
“高訽，哈哈哈哈哈哈——我允许你成为我的第一个影子！”
脸庞再度扭曲成为了高訽，他的眸子中已经写满了冷厉之色。
“凡人……你竟然没死……”
他单手伸出掌心对准自己的脸庞，似乎要抓出什么东西来。
然而，他的一半嘴巴诡异地蠕动了起来，疯狂的笑容于半边脸庞上浮现而出。
“高訽大人，来我这里说话。”
空间猛烈地震颤了一下。
再度睁开眼时，高訽发现，自己竟然在没有抵抗的情况下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大厅之中！
他眯起眼睛，大厅中央，正有一个人站在圆桌之上，双手插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
打量？
自己多久没有被人用目光打量过了？
高訽抬起一只手，目中的冷意一闪而过。
“以太层内的特殊空间……你竟然可以顶住我气息的侵蚀。肖恩，看样子你和我本源接近，是因为那个召唤我的仪式，召唤了你……真是聪明的凡人。”
肖恩打量他片刻，然后大笑了起来。
“什么狗屁邪神，连老子都处理不了——高訽，下次，就不是这样了。”
他猛地一抓手，高訽的脸庞瞬间涌上了一层寒意。
思维大厅的天花板敞开了，高訽的思维投影竟然难以抑制地朝着外面飘去。
与此同时，思维大厅内突然多出了许许多多黑蓝色的触须，它们不知何时隐藏在了这里。但是，随着高訽思维投影的动作，那些触须也僵在了原地。
高訽的手放了下来，他的眸子再度变得平静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