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长老当年的刁难,本就为祸阁中,吴烈的雷霆手段,不过是清掉了阻碍兵圣阁前行的朽木。

    词宋这时轻声开口:“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彼此各有难处,每个人视角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也不相同。”

    孙不眠听到词宋如此说,目光陡然落在孙不休身上,浑浊的眼底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锐利,他突然探身,枯瘦却有力的手掌在孙不休后脑勺轻轻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长辈的威严:

    “你这毛躁性子,到现在都没改!我在你小时候就跟你说过,遇事别光往自己委屈里钻,得把眼睛擦亮了看大局,当年你闹完婚宴,被兵圣阁‘逐’出去,是不是还委屈了好几年,觉得吴烈容不下你?”

    孙不休被拍得一缩脖子,脸颊瞬间涨红,挠着后脑勺讷讷道:“我。。我。。。”

    “你啊!”

    孙不眠叹了口气,指节敲了敲他的额头,“你只记得自己‘委屈’,怎么不想想,你砸了兵圣阁的喜桌,惊了重病的甄姑娘,按兵圣阁的规矩,就算废去你修为,我都没话说!可吴烈怎么做的?只是让你‘滚出婚宴’,甚至哪怕吴烈掌了兵家权势,也没有对你动手,他要真的想要针对你,你觉着你能活下来吗?”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孙不休,他猛地抬头:“我。。。我当年只当他是顾及您的颜面,没想到。。。”

    “是他不屑跟你计较,更是留着余地,虽然吴烈的侄子吴冲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吴烈,却是个好孩子。”

    孙不眠打断他,语气重了几分,“若他当真是心狠手辣之人,就凭你‘扰乱大典’的罪名,早把你扣在兵圣阁的水牢里,让你尝尝兵道刑罚的滋味,还能让你完整无损?你啊,就是被‘自己占理’的念头蒙了眼,连人家的手下留情都瞧不出来。”

    商函在一旁点头附和:“孙长老说得在理。吴烈前辈若真记恨,当年我们那一帮人都讨不到好,他却只传了句‘各家子弟无状,自行带回管教’,这份度量,我们当年确实没看懂。”

    石月也摇着头叹气:“我们的错,不是一句年少轻狂就能弥补的。”

    孙不休的脸越涨越红,猛地站起身,对着兵圣阁的方向深深躬身,才气都凝得端正:“我这就去山坳小院找吴烈前辈,哪怕跪上三天三夜,也要把当年的糊涂账说清,把这份亏欠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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