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膳厅内一时寂静,只有窗外风雪拍打窗棂的轻响。

    张文隆举杯打破沉默,灯影在酒液中漾开一圈金光:“逝者已矣,多说无益。如今王上虽无治国安邦之心,却有一统天下之志,再加上有你和书之在,总能把歪掉的朝纲扳回来。”

    词宋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赢天的教训,恰是‘权欲蚀心’。朝堂如文道,根基在‘公心’而非‘私权’。可惜赢天致死,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说罢,他举杯与众人相碰,酒液入喉,暖意与豪气一同在胸腹间翻涌。

    “说到清臣,倒有个人不得不提。”

    张书之放下酒杯,先前谈及朝局的沉郁神色消弭大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欣赏,“如今朝堂最出挑的新锐,便是刚接御史台印信的许少聪。这青年虽是初入中枢,却深得老王上信赖,连我这丞相都要让他三分,他递的奏疏字字如刀,劈的全是吏治沉疴,半分情面都不留。”

    “许少聪?”

    这三个字刚撞进耳中,词宋持杯的手猛地一顿,杯中之酒不受控地漾出杯沿,在紫檀木桌案上凝成点点金斑又迅速消散,他眼底满是错愕,连眉峰都拧了起来,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的,是许少聪?”

    张书之被他这反应逗得失笑,指尖点了点桌案:“正是他。他和你年少之时一样,流连酒肆、呼朋引伴,看似玩物丧志,实则许家世代忠良,他自小在老王上膝前长大,王室典籍、朝堂卷宗从没落下,只是藏得比谁都深。”

    他掰着手指细数功绩,语气愈发郑重,“上位三月,先上《轻赋疏》,减免边境三州半年赋税,那些逃荒的流民不到一月就归了乡;转头又推‘均田令’,带着御史台清查世家隐瞒的千顷良田,全部分给无地农户。起初满朝勋贵联名反对,结果秋收一过,粮税比去年涨了两成,国库银库都堆得溢出来,那些反对的声音自然就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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