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喝一声,白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持剑直冲黑袍人而去,剑势如奔雷却不失儒门中正之态,剑气扫过之处,连冰冷的罡风都似染上几分暖意。
黑袍人的动作果然透着诡异的呆滞,身体像是生锈的傀儡般顿了半拍,关节处甚至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但在词宋剑刃距他不足丈许时,他还是猛地将掌心灰黑气息一凝,那些腐朽气息瞬间压缩、固化,化作一柄布满蛛网裂痕的长剑,剑刃边缘泛着墨绿色的锈迹,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解,却透着令人作呕的死气。
“铛——”
两剑相撞的瞬间,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震得词宋耳膜发麻,白袍袖口都被震得向后翻飞。琉璃金光与灰黑死气在半空疯狂角力、噬咬,连稳固的虚空都被震得泛起细密的裂纹,裂纹中甚至渗进了丝丝缕缕的灰黑死气。
剑刃相抵的角力仅撑过三息,前两息灰黑死气与琉璃金光还在半空胶着噬咬,金色剑影与腐朽气息碰撞处不断炸出细碎光屑.
第三息,词宋剑脊上“浩然”二字陡然爆发出烈日般的光华,正气如挣脱束缚的怒潮般轰然暴涨,瞬间压垮死气防线,顺着黑袍人的腐朽长剑反涌而去。
“噗——”一声闷响从黑袍下传出,他隐在帽檐的头颅猛地向后扬出一个诡异弧度,身体如断线风筝般被击飞,在虚空拖曳出一道扭曲的灰黑轨迹,狠狠撞碎后方大片云层,云絮混着死气散落如雨。
词宋借反震之力后飘数丈,白袍下摆扫过虚空带起气旋,掌心却如被烙铁烫过般阵阵灼痛,那柄琉璃金色才气长剑已布满蛛网状的细密腐蚀纹路,剑刃边缘的金光黯淡如风中残烛,连剑身上流转的经文虚影都变得模糊。
他眉头微蹙,掌心顺势一松,才气长剑便化作漫天金屑簌簌散去,只在掌心凝出一层淡金色防护光晕,将黏附的腐朽气息隔绝在外,光晕与死气接触处仍在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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