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早市才两块三,你这来回油钱算上,亏了五毛。”

    傻柱笑了:“您老就别算了,这豆腐新鲜,值当。”

    槐花背着书包从西屋跑出来,辫子上的红绳歪到了一边。“张奶奶,我妈说让您把我那件蓝布褂子改改,袖子太长了。”

    “搁那儿吧,”张奶奶指了指炕边的针线笸箩,“我晌午给你缭缭,保准不长不短。对了,你昨儿画的那幅画呢?我瞅着挺好,给我挂墙上呗。”

    “在我书包里呢,”槐花掏出画纸,上面画着院里的老槐树,树底下坐着张爷爷和张奶奶,“老师说我颜色用得好,给了个五角星。”

    “咱槐花就是有出息,”张奶奶接过画,用图钉摁在堂屋墙上,“比你三大爷那算盘珠子好看多了。”

    三大爷听见了,不乐意了:“这你就不懂了,算盘珠子会算账,能当饭吃,画能当饭吃?”

    “能!”小宝举着个弹弓从外面冲进来,“许大茂叔叔说,槐花的画能卖钱,能买好多好多弹珠。”

    “你个小屁孩懂啥,”三大爷敲了敲小宝的脑袋,“那是人家客气,真要卖,谁买?”

    许大茂举着手机从院外进来,镜头对着小宝拍:“家人们看这小机灵鬼!刚跟我打赌,说能弹中十米外的麻雀,输了就把他那宝贝‘海洋之心’给我。”

    小宝赶紧把弹弓藏到身后:“我没说!是你骗我的!”

    “哟,还不认账了?”许大茂凑过去,“那咱现在就去试试,让家人们评评理。”

    “别闹了,”远娃媳妇端着碗豆腐脑出来,“快吃早饭,小宝今天要去幼儿园体检,别迟到。”

    饭桌上,弟弟捧着碗豆腐脑,小口小口地喝,眼睛盯着墙上的画。“姐,你把我画进去呗,我想站在槐树底下。”

    “行啊,”槐花往他碗里夹了块萝卜干,“等我放学回来画,给你画个拿着奖状的。”

    张爷爷慢悠悠喝着粥,忽然说:“今儿天气好,把院里的被子都晒出来,杀杀菌。”

    “我去晒!”小宝放下碗就往屋里跑,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出来,往绳子上一搭,被角拖到地上也不管。

    傻柱吃完早饭,扛着梯子要去修房檐。“远娃,帮我扶下梯子,昨儿听着房顶上有动静,别是进了耗子。”

    “成,”远娃放下筷子,“我先去拿手电筒,照照房梁。”

    三大爷蹲在院里数蚂蚁,忽然喊:“傻柱,你那梯子别靠在西墙上,那儿的砖松了,小心塌了。”

    “知道了,”傻柱把梯子挪到东墙,“您老就是操心命。”

    许大茂举着手机跟过去,镜头对着房檐拍:“家人们看这房檐,可有年头了,上面还留着当年生产队的印记呢。”

    远娃爬上梯子,用手电筒照了照,笑着说:“哪有耗子,是片瓦松了,风一吹就响。”

    “那也得钉牢了,”傻柱递上钉子,“别等下大雨漏进来,淹了三大爷的算盘。”

    三大爷在底下喊:“别咒我!我那算盘是酸枝木的,防水!”

    晒在绳子上的被子渐渐鼓起来,被阳光晒得暖暖的,散发出肥皂的清香。张奶奶坐在小马扎上,给槐花缝补褂子,针脚在布面上游走,像条小蛇。

    “张奶奶,您年轻时是不是也这么巧?”槐花蹲在旁边看。

    “巧啥呀,”张奶奶纫了根新线,“那时候缝衣服,能遮住肉就行,哪像现在,还讲究好看。”她忽然笑了,“你娘当年嫁给你爹,我还给她缝了床被罩,红底黄花的,可喜庆了。”

    “那被罩呢?”

    “早烂了,”张奶奶摇摇头,“不过我给你留了块布头,做了个荷包,在你枕头底下呢。”

    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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