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得减肥,昨天直播有人说我脸圆了。”张奶奶往他碗里舀了勺汤:“减啥肥,壮实点才好看,快吃。”
饭后,许大茂扛着直播架去了河滩,说要拍孩子们放风筝。小宝和弟弟举着风筝跑,风筝线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像系着根细银丝。槐花坐在石头上补画稿,笔尖在纸上划过,把河滩的芦苇画得毛茸茸的。傻柱坐在她旁边削木头,打算做个新的风筝轴,木屑簌簌落在脚边,堆得像团雪。
“傻柱叔,你看许大茂叔叔又在胡说了。”小宝跑过来告状,许大茂正在镜头前比划:“家人们看这芦苇荡,当年我在这儿救过一只白鹭,那白鹭跟我可亲了,天天来我窗台叼面包屑。”槐花忍不住笑:“他前天还说这芦苇里有鳄鱼呢,结果被刘婶骂了顿,说吓着孩子了。”
傻柱削好风筝轴,在上面缠满线:“别理他,他那是为了涨粉。咱放风筝去,让他自己在那儿说。”他帮小宝把风筝举过头顶,风一吹,“呼”地就飞了起来,是只画着向日葵的风筝,翅膀上还沾着片真的向日葵花瓣——那是三大爷早上偷偷贴上去的,说能带来好运气。
风筝越飞越高,线轴在小宝手里转得飞快。突然一阵风来,风筝线“啪”地断了,向日葵风筝摇摇晃晃往河对岸飘。“我的风筝!”小宝急得直跳,傻柱赶紧脱了鞋,卷着裤腿就往河里走,河水刚没过膝盖,凉丝丝的带着细沙。他追上风筝时,花瓣已经掉了,却在风筝兜里发现个小惊喜——不知啥时候被塞进一把野栗子,是弟弟早上偷偷放进去的。
“傻柱叔,你裤子湿了!”弟弟在岸上喊,傻柱笑着举着风筝往回走:“没事,晒晒就干。”许大茂举着手机追过来:“家人们快看!傻柱哥为了捡风筝下河了,这就是咱院的担当!点个关注,下次直播教你们做风筝!”
回到院子时,三大爷正跟王编辑算账。“……所以这插画的版权费,按每页五十算,槐花画了十二页,总共六百块,扣掉两盒颜料钱十八块,实得五百八十二,对不?”王编辑点头:“三大爷您这账算得比计算器还准。槐花,这钱我让财务尽快打给你。”槐花脸一红:“不用这么急,反正我也不急着用钱。”三大爷立刻接话:“那可不行,该给的就得给,这是你辛苦挣的,跟你张奶奶年轻时绣荷包一样,都是手艺钱。”
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院,给每件东西都镀上层金。张奶奶在晒谷场上翻栗子,金黄的栗子在竹匾里滚来滚去,偶尔“啪”地裂开个小口,露出里面嫩黄的肉。傻柱帮着劈柴,斧头落下的声音“咚咚”响,像在给远处的评戏伴奏。槐花趴在窗边画最后一张插画,画的是晒谷场上的竹匾,里面的栗子个个都咧着嘴笑,像藏了一肚子甜。
许大茂的直播还在继续,他举着手机拍夕阳:“家人们看这晚霞,像不像槐花画里的颜色?明天咱直播炒栗子,想看的扣1!”评论区瞬间刷满了“1”,像撒了把星星。
夜里,院角的灯亮了,映着墙上的爬山虎影子,摇摇晃晃像群跳舞的小人。三大爷数完最后一颗星星,把小本子合上:“今儿五十七颗星,比昨儿多一颗,是个好兆头。”张奶奶给每个人端来碗栗子羹,甜丝丝的糯米里埋着栗子碎,暖得能熨帖到心里。
“傻柱叔,明天教我打弹弓吧?”小宝舔着碗边问,栗子羹在嘴角拉出根银丝。傻柱点头:“成,教你打玻璃瓶,打中了奖励颗糖。”弟弟赶紧举手:“我也要学!”槐花笑着说:“我把你们打弹弓的样子画下来,肯定好看。”
张爷爷坐在竹椅上,收音机里的评戏正唱到高潮,他跟着哼了两句,核桃在手里转得溜圆。张奶奶往他碗里添了勺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月光从树缝里漏下来,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像撒了把碎银,亮闪闪的,坠在日子里,沉甸甸的全是甜。
第二天一早,弹弓声就在院里响起来。小宝瞄准墙头上的空酒瓶,石子“嗖”地飞过去,偏了点,打在砖墙上“当”的一声。“别急,手腕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