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分那天,院里的向日葵熟了。三大爷带着小宝和弟弟,蹲在地里摘花盘,葵花籽饱满得快要裂开。“今年准能炒三斤,”三大爷数着花盘,“比去年多了半斤,我就说这肥料施得值。”

    傻柱把晒干的葵花杆捆成捆,堆在墙根,“这杆子能烧火,比玉米杆耐烧。”他擦了把汗,瞥见槐花在画《收向日葵》,赶紧挺直腰板,手里的花盘举得更高了些。

    张奶奶在厨房烙向日葵饼,面里掺了碾碎的葵花籽,香气飘得满院都是。“槐花,”她隔着窗户喊,“快来尝尝,刚出锅的!”

    槐花放下画笔,跑进屋。饼子金黄酥脆,咬一口,满嘴都是葵花籽的香。“好吃,”她含糊着说,“比买的饼干还香。”

    “好吃就多吃点,”张奶奶给她递过碗豆浆,“三大爷说,这葵花籽榨了油,能吃一冬天。”

    许大茂举着相机拍摘向日葵的场景,“家人们看这丰收的场景!葵花籽能吃,杆能烧火,这就是咱农村的智慧!”他忽然蹲下来,对着地上的影子拍了张照,“你看这影子,像不像咱院的人,挤在一起晒太阳?”

    傍晚,大家坐在院里分葵花籽。三大爷用杆秤称着,“小宝半斤,弟弟半斤,槐花……”他顿了顿,往槐花的布包里多舀了一勺,“给你八两,你画画费脑子。”

    槐花的布包里,葵花籽堆得像座小山。她抓了一把递给傻柱,“尝尝,刚摘的,鲜。”傻柱接过去,慢慢嚼着,忽然说:“等有空,我带你去后山,那儿有片野菊花,开得正旺,适合画画。”

    槐花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傻柱看着她,眼神比天上的星星还亮,“明天就去。”

    后山的野菊花果然开得热闹,黄灿灿的一片,在风里晃得像翻涌的浪。槐花铺好画板,笔尖刚触到纸,就被一只蝴蝶绊住了——它落在她的画纸上,翅膀扇动着,带起细碎的风。

    “别动,”她轻声说,生怕惊飞了它。傻柱站在旁边,举着草帽替她挡着太阳,看她把蝴蝶画进画里,翅膀上的纹路都描得清清楚楚。

    “傻柱叔,”槐花忽然抬头,“你说,读者会不会喜欢这张画?”

    “肯定喜欢,”傻柱说得笃定,“你画的都是真的,比那些瞎编的强。”他捡起朵掉落的野菊花,别在槐花的发间,“这样更像画里的人了。”

    槐花的脸“腾”地红了,低头继续画,笔尖却有些抖。蝴蝶飞走了,画纸上留下它的影子,旁边多了朵别在发间的野菊花,在风里轻轻摇曳。

    中午,他们坐在石头上吃干粮。傻柱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桶,“张奶奶给的,鸡蛋羹,还热着。”槐花挖了一勺,滑嫩的蛋羹混着香油味,在舌尖化开。

    “傻柱叔,”她忽然说,“等画集再版,我想加张你的肖像,就画你举着斧头的样子。”

    傻柱的脸瞬间红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我……我有啥好画的,”他讷讷地说,“还是画三大爷的向日葵吧,比我好看。”

    槐花笑了,“就画你,”她凑近了些,声音轻得像风,“你举着斧头的时候,最像咱家的顶梁柱。”

    傻柱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往她碗里又添了勺蛋羹,把碗沿都堆出了小尖。

    入冬的时候,画集加印的三千本也卖空了。王编辑带来了稿费,厚厚的一沓,用红绳捆着。“槐花,”他笑着说,“出版社想跟你签长期约,以后每年出一本,就画咱农村的日子,咋样?”

    槐花看着那沓钱,忽然想起李婶老伴的话:“画里的火,跟俺家灶膛里的一个色。”她抬头,看见院里的人——傻柱在修窗户,三大爷在给向日葵杆捆扎,张奶奶在翻晒萝卜干,小宝和弟弟举着弹弓追麻雀——这些日子,不就是最好的素材吗?

    “好,”她点头,“我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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