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他的声音透着股温柔,“这就是时光的样子,慢慢的,却有股甜香。”
槐花看着画里的彩虹,忽然想起书里的一句话:“所有的风雨,都是为了让彩虹更鲜亮。”她觉得,这院里的风雨,也一样,不管是连绵的雨,还是突如其来的意外,最后都会变成日子里的甜,像槐花酱一样,慢慢发酵,越来越浓。
第二天,傻柱去镇上赶集,买回袋新面粉。张奶奶用新面粉蒸了槐花馒头,雪白的馒头上点着点胭脂红,像朵刚开的花。“尝尝,”她给每个人递了个,“新麦的面,新摘的槐花,鲜得很。”
槐花咬了口,甜香从舌尖漫到心里。她举着画夹,把馒头画下来,馒头上的红点用了胭脂色,旁边画了双捧着馒头的手,是张奶奶的手,指腹有些粗糙,却暖得很。
三大爷啃着馒头,又开始算账:“面粉五块,槐花不算钱,胭脂红一毛,总成本五块一,蒸了二十个馒头,每个成本两毛五,比镇上买的便宜一半。”许大茂举着相机拍馒头:“家人们看这颜值!这味道!绝对值五块钱一个!咱这是亏本赚吆喝,就为了让家人们看看咱院的好日子!”
小宝和弟弟举着馒头,跑到向日葵地里,把馒头掰碎了喂蚂蚁。“看,蚂蚁搬家了,”小宝喊,“它们肯定也爱吃槐花馒头。”槐花笑着把这场景画下来,蚂蚁队伍像条黑线,围绕着馒头碎,旁边的向日葵歪着头,像在偷看。
午后的阳光正好,槐花坐在老槐树下,翻看画夹。从春天的老槐树,到夏天的向日葵,从雨中的抢险,到雨后的彩虹,每一页都带着日子的温度。她忽然想,等秋天来了,要画满院的金黄,画三大爷收葵花籽的样子,画傻柱劈柴的烟火,画张奶奶晒秋的忙碌,画许大茂举着相机追着落叶跑……
傻柱不知啥时候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根槐树枝,上面还挂着朵没谢的槐花。“给你,”他挠挠头,“夹在画夹里,香。”槐花接过来,夹在画夹的最后一页,刚好遮住那行“所有的小院,都住着同样的暖”。
风拂过老槐树,叶子沙沙响,像在说,日子还长,故事还多,慢慢画,慢慢过。
入秋后的第一场风,卷着槐树叶在院里打了个旋,落进三大爷晾晒的葵花籽堆里。他正戴着老花镜挑拣瘪籽,见状赶紧用手抖搂出来,嘴里念叨:“一片叶子能占三粒瓜子的地方,十片就是三十粒,可不能浪费。”
槐花蹲在旁边画速写,铅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把三大爷佝偻的背影、竹匾里饱满的瓜子、飘飞的槐树叶都收进画里。“三大爷,您这挑瓜子的样子,比数钱还认真。”她笔尖一顿,在画角添了只啄食的麻雀。
“那可不,”三大爷头也不抬,“这瓜子要送去镇上的炒货铺代炒,一斤能赚两毛差价,挑干净点,人家给的价钱高。我算过,三十斤瓜子能赚六块,够买两盒你用的藤黄颜料。”槐花心里一暖,去年说过藤黄颜料费,没想到他记到现在。
傻柱扛着捆玉米杆从外面进来,裤脚沾着黄泥巴。“后山的玉米收了,”他把玉米杆靠在墙根,“张奶奶说煮嫩玉米吃,我挑了些带须的,甜。”玉米须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像小姑娘的发丝。
张奶奶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个粗瓷盆:“傻柱,把玉米剥了皮,我去烧火。”她看见槐花的画,笑着说:“把我家傻柱画精神点,他今早特意洗了头。”傻柱耳尖一红,低头剥玉米的手快了几分,玉米皮“簌簌”落地,露出饱满的嫩粒,水珠顺着粒缝往下淌。
许大茂举着相机在院里转,镜头先对准竹匾里的瓜子,又转向灶房冒的白汽。“家人们看这秋收的景象!”他声音洪亮,“三大爷的瓜子、傻柱的嫩玉米、槐花的画,这才是秋天该有的样子!”他忽然蹲下来,对着地上的槐树叶拍特写,“这叶子黄得透亮,比城里的银杏叶有味道!”
午饭的嫩玉米煮好了,张奶奶捞出来放在凉水盆里镇着。小宝和弟弟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