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两个,小灯笼四个,不多不少,照亮每个角落。”他忽然想起什么,往屋里跑:“得给灯笼里的蜡烛算算账,一晚用两根,从三十用到十五,总共三十二根,成本一块六,值!”
夜里,许大茂回来了,相机里存满了杀年猪的照片。“邻村的猪真肥,”他翻着照片给大家看,“褪了毛白花花的,屠夫一刀下去,血溅得老高。”傻柱凑过去看:“明天我去买两斤五花肉,给咱院包肉馅饺子。”
张奶奶端出炸好的丸子,放在石桌上当夜宵。丸子外酥里嫩,咬一口满嘴肉香。“尝尝,”她给每个人抓了把,“刚炸的,热乎着呢。”槐花往嘴里塞着丸子,看着院里的灯笼,忽然觉得,过年的味道,就是这甜的豆包、香的丸子、暖的灯笼,还有身边这些吵吵闹闹的人。
第二天,傻柱买回五花肉,张奶奶剁着肉馅,案板“咚咚”响。“加点白菜,”她对旁边择菜的槐花说,“解腻,还香。”三大爷蹲在旁边,数着肉馅的斤两:“三斤肉,一斤白菜,正好包一百个饺子,咱六个人,每人十六个,剩下四个给小宝和弟弟分。”
许大茂举着相机拍剁肉馅:“家人们看这饺子馅!纯五花肉加白菜,张奶奶说要加十三香和香油,这味道,绝了!过年吃饺子,招财进宝!”他伸手想抓把肉馅尝尝,被张奶奶打了回去:“洗手去,满手镜头油。”
下午,全院人一起包饺子。傻柱擀皮,张奶奶包,三大爷负责摆饺子,槐花给饺子捏花边,小宝和弟弟在旁边玩面团,捏成小元宝的样子。“你这花边捏得好看,”张奶奶看着槐花的饺子,“像朵小花。”槐花笑着说:“跟您学的。”
三大爷把饺子摆得整整齐齐,每排六个,像列队的小兵。“这样煮的时候不粘,”他说,“我算过,每锅煮二十四个,煮五锅正好,省火。”傻柱擀着皮,忽然说:“今年三十晚上,咱守岁,我给你们讲故事,讲我小时候过年的事。”
小宝和弟弟欢呼起来,手里的面团掉在地上,引得阿白从羊圈里探出头。槐花赶紧把这场景画下来,饺子在盖帘上排着队,傻柱的擀面杖转得飞快,三大爷的眼镜片反射着光,张奶奶的手上沾着面粉,像戴了副白手套。
傍晚,雪花又落了下来,比上次的大,纷纷扬扬的,把院里的灯笼染成了白红相间的颜色。槐花趴在窗边,看着雪花落在灯笼上,很快就化了,留下淡淡的水痕,像泪滴。“这雪下得好,”三大爷说,“瑞雪兆丰年,明年的麦子肯定丰收。”
傻柱在扫雪,扫帚划过雪地,露出下面的红灯笼,像在白纸上点了朱砂。“雪下得再大,明天也得去贴春联,”他说,“我买了‘福’字,还得倒着贴,寓意福到。”槐花笑着说:“我来贴,保证贴得端端正正。”
夜里,雪停了,月亮出来了,院里的雪在月光下泛着银辉。灯笼里的烛火还亮着,红光照在雪上,像撒了层胭脂。槐花坐在灯下,给白天的饺子画上色,面团是米黄色,肉馅是深粉色,花边用了淡红色,三大爷摆的饺子像串小元宝。
傻柱在给灶膛添柴,火光映着他的脸,暖暖的。“明天三十,”他说,“得多烧点柴,让屋里暖和。”三大爷在屋里翻出鞭炮,数着数量:“二十响的两挂,一百响的一挂,总共一百四十响,够热闹了。”张奶奶在缝红包,红纸在她手里折来折去,很快就变成了鼓鼓的小方块。
许大茂把相机架在院角,对着雪夜拍延时,屏幕上的雪花慢慢飘落,灯笼的光忽明忽暗,像在呼吸。“家人们,”他轻声说,“这就是咱农村的年,没有城里的烟花璀璨,却有这灯笼的暖,饺子的香,还有这满院的雪,干净又踏实。”
槐花看着画里的饺子,忽然想起张奶奶说的话:“年不是别的,就是一家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吃顿饭。”她觉得,这院里的人,就是一家人,不管是吵吵闹闹算账的三大爷,还是默默干活的傻柱,或是总在厨房忙碌的张奶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这年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