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高楼,吓得不敢进电梯;三大爷算他这辈子攒了多少家底,说到激动处,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张奶奶纳着鞋底,说她像槐花这么大时,过年只能吃红薯面窝窝;许大茂翻着相机里的照片,说要给每个人做本“新年相册”。
槐花趴在炕桌上,给白天的老槐树画上色。树干涂成深褐色,裂纹里用了点赭石色,挂着的黏豆包是金黄色,树下的脚印用了淡蓝色,像没化的雪。傻柱凑过来看:“画得真好,比去年的精神。”槐花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酥糖:“给你,王爷爷给的,甜的。”
窗外的灯笼还亮着,光透过红纸映在墙上,像朵盛开的花。槐花忽然觉得,这年过得再热闹,也不如此刻的安静踏实——身边的人说着话,手里的笔画着画,锅里的饺子还冒着热气,羊圈里的阿白和小绒打着响鼻,连空气里都飘着甜酒的香气。
第二天一早,赶集的队伍又出发了。傻柱推着独轮车,三大爷坐在车斗里,怀里揣着账本和钱袋,张奶奶给他们包了玉米饼当干粮,许大茂举着相机跑在最前面,喊着“家人们看赶集vlOg”。槐花背着画夹跟在后面,心里盘算着要画集市上的糖画、捏面人、吹糖人的,还要画傻柱给她挑颜料时认真的样子。
路过老槐树下,昨晚挂的黏豆包少了一个,地上有串麻雀的脚印,歪歪扭扭的,像在说它们也来过。槐花停下脚步,在画夹上添了只叼着豆包的麻雀,翅膀扑棱着,带着点慌张,又有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