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倒进锅里热,蒸汽从锅盖缝里冒出来,在月光下凝成白雾。“傻柱,”她对着房顶喊,“把孩子们抱下来,汤圆热好了,再不吃就坨了。”傻柱抱着小宝往下爬,脚刚落地就被张奶奶拽着擦手:“满手的雪,别碰汤圆。”
许大茂回来时,相机里存满了舞龙的照片。“太壮观了!”他翻着照片给大家看,“龙身有二十米长,十二个人举着,珠子一摇,龙就跟着转,像活的一样!”他忽然指着张奶奶的汤圆,“家人们快看这芝麻汤圆!赏月配汤圆,这才是元宵节的灵魂!”
midnight的钟声敲响时,傻柱点燃了院里的烟花。“咻”的一声,烟花在天上炸开,金的、银的、红的,像把星星撒在了黑丝绒上。小宝和弟弟捂着耳朵尖叫,阿白和小绒在羊圈里“咩咩”直叫,三大爷数着烟花的朵数:“一共十八朵,我就说买两挂正好,多一朵浪费,少一朵不够热闹。”
槐花举着画夹,把烟花和院里的人都画下来。烟花的光在画纸上留下淡淡的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像被月光吻过。她忽然觉得,这画里的光,不仅仅是灯笼和烟花的光,还有每个人眼里的光,热热闹闹的,把这冬夜都焐暖了。
第二天一早,雪化了大半,房檐上的冰棱“滴答”往下淌水。槐花趴在窗台上,看着院里的灯笼还在晃,只是烛火已经灭了,像只累坏了的眼睛。傻柱在扫昨晚的烟花壳,红的、绿的纸在地上堆成小山,他说要留着给槐花当颜料,碾碎了能调色。
三大爷在给阿白算“元宵账”:“昨晚多吃了三颗花生,成本一毛五,加上半颗汤圆,总共两毛,比买鞭炮划算,鞭炮响完就没了,花生能让羊多下奶。”张奶奶在拆灯笼的骨架,准备明年再用,竹条在她手里弯成圈,像个没说完的故事。
许大茂把元宵节的照片整理成相册,封面上是傻柱举着烟花的背影,天上的烟花正好在他头顶炸开。“这张叫‘烟火人间’,”他得意地说,“肯定能火。”槐花凑过去看,忽然指着照片角落:“这是我画烟花的影子!”果然,画夹的轮廓在雪地上若隐若现,像个藏起来的秘密。
小宝和弟弟在院里捡烟花壳,把亮晶晶的纸撕下来贴在灯笼上,说是给灯笼换新衣裳。“姐,”小宝举着片金纸跑过来,“给你贴在画夹上,好看。”槐花接过来,贴在画夹的封面上,金纸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颗小小的星星。
傻柱在给向日葵地翻土,冻土被锄头撬开,露出下面黑油油的泥。“再过俩月就能种新的向日葵了,”他擦了擦汗,“今年种点矮秆的,结的瓜子更饱满。”三大爷蹲在旁边,用尺子量土块的大小:“土块得碎到两厘米以下,这样种子才能扎根,我算过,碎土的时间比去年能省一刻钟,因为今年的冻土薄。”
槐花坐在田埂上,画翻土的傻柱和量土块的三大爷,远处的羊圈里,阿白正低头吃草,小绒在旁边打滚,阳光透过槐树叶,在画纸上投下斑驳的影。她忽然觉得,这春天的脚步,已经藏在翻松的泥土里,藏在羊圈的草料里,藏在每个人的笑里,悄悄来了。
许大茂举着相机拍翻土的场景:“家人们看这春耕的前奏!傻柱哥翻土,三大爷量土块,这就是咱农村的精细活!每一寸土都得伺候好,才能长出好庄稼!”他忽然蹲下来,对着土里的草芽拍特写,“看这生命的力量!雪刚化就冒头了!”
中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犯困。槐花躺在田埂上,画夹盖在脸上,听着傻柱的锄头“咚咚”响,三大爷的念叨声,远处的鸡鸣声,还有风拂过槐树叶的“沙沙”声,像支温柔的曲子。她知道,这曲子还长着呢,像这刚开头的春天,像这永远画不完的院,像这慢慢过的日子,总有新的音符,新的色彩,在等着她。
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傻柱扛着锄头往回走,三大爷跟在后面数步数,嘴里还在念叨着明天该施多少肥。槐花背着画夹,手里攥着小宝给的金纸,走在最后面,影子被拉得老长,和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