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摘的时候捏着花托转一圈,整朵就下来了,别扯,扯坏了枝子,明年就不长了。”她示范着摘了一朵,雪白的棉花在她手里像团云,“你看这朵,上面带点黄,是被霜打了,留着没用,扔了吧。”槐花学着她的样子,手指捏住花托轻轻一转,果然,一朵完整的棉花就落进了手里,软得像天上的云。
许大茂举着相机在地里转,镜头对准沾满露水的棉桃:“家人们看这带露的棉花!上面的水珠像珍珠似的,这才是纯天然的质感!”他蹲下来拍槐花摘棉花的手,“看这纤细的手指,捏着棉花,画面太治愈了!”忽然被傻柱拍了下后背:“别光顾着拍,帮忙摘,不然中午没你的饭。”许大茂嘿嘿笑,赶紧放下相机,笨拙地学着摘,结果把棉桃都捏破了,粘了一手棉絮。
傻柱的大布袋已经鼓了小半,他摘得又快又好,只挑那些雪白雪白的棉花,偶尔回头看一眼槐花,见她手里的小布袋也慢慢鼓起来,嘴角偷偷扬了扬。“累了就歇会儿,”他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布袋,“我帮你装大袋里,沉。”槐花摇摇头,指着不远处一朵特别大的棉花:“你看那朵,像不像小羊羔?”傻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阳光下,那朵棉花蓬松得发亮,还真有点像只蜷着的小羊羔,他忍不住笑了:“像,摘下来留着。”
三大爷坐在田埂上,数着手里的棉花:“我这把老骨头,摘了半斤了,你们年轻人手脚快,傻柱那布袋里,估摸着得有三斤了。”他掏出烟袋,刚要点,被张奶奶瞪了一眼,又塞了回去,“好好好,不抽,怕火星子烧了棉花。”他看着满地的棉花,眼睛发亮,“我算过,这一亩地能摘两百斤,咱摘二十斤,也就十分之一,够了够了。”
太阳升到头顶时,露水早干了,棉花叶子开始发蔫。傻柱的两个大布袋都装满了,鼓鼓囊囊像两座小雪山。槐花的小布袋也满了,手里还攥着那朵“小羊羔”。小宝和弟弟早就躺在田埂上睡着了,嘴里还叼着没吃完的葵花籽。许大茂举着相机拍棉花地:“家人们看这丰收的景象,雪白一片,像铺了层雪,治愈系风景啊!”
往回走时,傻柱抢过槐花手里的布袋,又把自己的大布袋往肩上挪了挪,腾出一只手,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腕。槐花的手还沾着棉絮,痒丝丝的蹭着他的掌心。三大爷跟在后面,看着他俩的背影,偷偷对张奶奶说:“我就说傻柱这小子靠谱,比许大茂那晃荡货强。”张奶奶笑着啐了他一口:“老东西,少管年轻人的事。”
路过南瓜架时,槐花忽然想起那只螳螂,回头望了一眼,晨光里,南瓜叶上的露珠闪着光,那只绿莹莹的小家伙,还趴在那里呢。她忽然觉得,这秋天,就像手里的棉花,看着蓬松,却攒着满满的暖,能把整个冬天都焐热了。
只是谁也没注意,傻柱背着的布袋角,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片小小的棉叶,随着他的步子,轻轻晃着,像只白蝴蝶,跟着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