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鸡窝盖了层白棉被,炭盆的热气从缝隙里钻出来,在雪地上熏出个小小的圆斑。傻柱的草帽落在雪人头上,帽檐的雪正一点点融化,顺着帽绳往下滴,像串断了线的珠子。

    许大茂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出来,在电视上翻给大家看:“家人们看这张,傻柱哥喂羊羔,雪花落在他肩膀上,这画面太治愈了!还有这张雪人,戴的草帽跟傻柱哥的一模一样,绝了!”他忽然指着照片里的萝卜包子:“张奶奶的手艺真绝,隔着屏幕都能闻见香味!”

    午后,雪小了些,变成了洋洋洒洒的柳絮。傻柱扛着斧头去劈柴,斧头落在木头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响,雪沫子随着震动飞起来,像撒了把碎玉。槐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给上午的雪人画上色。雪人的白用了最淡的墨,草帽涂成灰黄色,红布条用了朱砂,在纸上亮得像团火。

    傻柱劈着柴,忽然停下来,往手里哈了口气,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槐花看着他的手,指关节肿得像小萝卜,是常年干活冻的,便起身回屋,翻出张奶奶给的冻疮膏,往他手里挤了点:“抹上,能好受点。”傻柱的手顿了顿,指尖触到药膏的温热,像被烫了似的缩了缩,却还是乖乖地抹匀了,连指缝都没落下。

    三大爷在院里扫雪,扫帚“沙沙”地划过地面,露出青石板的原色。“我算过,这雪下了三寸厚,化了能积半缸水,够浇菜畦的了。”他指着扫出的雪堆,“堆在葡萄架下,开春化了正好浇根,比自来水有营养。”

    傍晚,雪停了,夕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给雪地镀了层金。傻柱把劈好的柴码成垛,像座小小的城堡,三大爷在旁边数柴捆:“二十八捆,够烧十四天,正好撑到下次赶集。”张奶奶端着刚煮的红薯出来,热气腾腾的红薯在手里滚来滚去,甜香混着雪的清冽,像支温柔的歌。

    夜里,炕烧得暖暖的,槐花躺在被窝里,听着窗外的风声。傻柱大概在给鸡窝添炭,炭盆的火星透过窗纸,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只跳舞的小兽。她摸了摸画夹里的雪人,忽然觉得,这小雪天的日子,就像这被窝里的暖,看着平淡,却裹着让人离不开的实在,像傻柱喂羊羔时的耐心,像三大爷算完账后的满足,像张奶奶萝卜包子里多放的那勺油,藏着不声不响的疼惜。

    三大爷的算盘响了半宿,最后在账本上记下:“加固鸡窝稻草(五毛),姜汤红糖(三毛),萝卜包子面粉(一块),今日总支出一块八,节省炭火损耗(预估五毛),划算。”他把账本合上,对着窗外的月亮笑,觉得这账算得心里踏实。

    张奶奶在灯下缝补傻柱的棉手套,指尖磨破了个洞,她用厚线密密地纳,纳出朵小小的雪花。“明天该去拾柴了,”她对旁边研墨的槐花说,“后山的松针落了一地,烧着旺,你傻柱叔最爱用。”槐花点点头,目光落在画夹上的柴火垛,雪在柴缝里积成小小的堆,像给柴火戴了顶白帽子。

    许大茂把白天拍的照片导出来,在电视上翻看着:傻柱加固鸡窝的背影、三大爷数小鸡的认真、孩子们堆雪人的欢闹……最后停在槐花的画纸上:“这雪人画得太传神了,连草帽上的麦秸都画出来了,这才是冬天该有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傻柱就背着背篓准备去后山拾柴。槐花扛着画夹要跟着,说想画雪后的山林。张奶奶往她兜里塞了个烤红薯:“揣着路上吃,别冻着。”傻柱见她过来,赶紧把背篓往自己肩上挪了挪,给她腾出只手:“路滑,牵着我的手。”

    山路被雪盖得软软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槐花的画夹里,已经画下了枝头的冰挂、雪地里的兽印、还有傻柱弯腰拾松针的背影——他的裤脚沾着雪,背篓里的松针堆得像座小山,松针的清香混着雪的冷冽,像种清清爽爽的日子。

    她忽然发现,画夹里的每一页,都藏着点冬天的痕迹:窗纸上的冰花、炭盆的火星、雪人的红布条……就像日子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都带着雪的干净和火的暖。而傻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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