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带着狗剩、胡小满往集上赶。胡小满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编的麦秸蚂蚱,说是要去集上换糖吃。狗剩爹给了狗剩五块钱,让他买两个新油桶箍,还千叮万嘱:“别买铁的,买铜的,铜的结实。”

    刚到集口,就看见二丫站在布摊前,手里拿着块粉花布在比量。周胜心里一跳,拉着胡小满往旁边躲:“先去买油桶箍,回头再买布。”

    胡小满不乐意:“为啥?俺想先看糖画!”

    “听话,”周胜压低声音,“二丫姐在那儿,别过去捣乱。”

    狗剩也看出门道,拽着胡小满往五金摊走:“小满哥,俺给你买糖块,比糖画还甜。”

    胡小满这才消停,嘴里嘟囔着:“买两块,一块给俺,一块给二丫姐。”

    五金摊的老板是个胖老头,见周胜他们来,笑着打招呼:“胜小子,又来买啥?你上次买的扳手质量好吧?”

    “好着呢,”周胜点头,“给我来两个铜油桶箍,要最大号的。”

    胖老头从货架上拿下箍子:“铜的贵啊,铁的便宜一半,不也能用?”

    “俺爹说铜的结实,”狗剩接过箍子掂量着,“用个十年八年都坏不了。”

    胖老头嘿嘿笑:“还是你爹会过日子。对了,前儿粮站的先生还来问,说你到底去不去考试,他把名额给你留到月底呢。”

    周胜付了钱:“不去了,谢谢大爷惦记。俺在油坊挺好的。”

    “傻小子,”胖老头摇摇头,“城里的日子比乡下舒坦多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榨的油是真不错,昨儿张屠户还来买,说用你的油炸丸子,香得能吸引十里地的狗。”

    胡小满在旁边接话:“那是!周哥榨的油,连石沟村的人都抢着要!”

    从五金摊出来,胡小满非要去买糖画,周胜只好带着他们往街口走。远远看见二丫还在布摊前,这次手里拿着的是块蓝底白花的布,正跟摊主讨价还价。

    “二丫姐在买布呢,”胡小满扯着周胜的胳膊,“是不是给周哥做新褂子?”

    周胜赶紧捂住他的嘴:“别瞎喊!”

    刚想绕开走,二丫却转过身看见了他们,脸一下子红了,手里的布都差点掉地上。“周哥,你们也来赶集啊?”

    “嗯,”周胜挠挠头,“买了点油桶箍。你买布呢?”

    “俺娘让俺扯块做被面,”二丫把布往身后藏了藏,“家里的被面都旧了。”

    布摊老板是个精明人,看出门道,笑着说:“这姑娘刚才还说,这蓝底白花的布做褂子好看,配你们油坊的小伙子正合适。”

    二丫的脸更红了,跺着脚说:“俺不是……”

    周胜赶紧打圆场:“老板,把那块粉花布给我拿下来,还有这块蓝底白花的,都要三尺。”

    “好嘞!”老板麻利地扯着布,“这粉花的衬姑娘,蓝底白花的配小伙,真是天生一对。”

    胡小满拿着刚买的糖画,凑过来说:“二丫姐,周哥给你买布呢!”

    二丫没说话,只是偷偷看了周胜一眼,眼里闪着光。

    买完布,周胜把粉花布递给二丫:“给你,上次的褂子挺合身,谢礼。”

    二丫接过布,小声说:“那俺再给你做件夹袄,秋天穿。”

    “不用不用,”周胜摆手,“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二丫抬头看着他,“俺乐意。”

    说完,她转身就跑,布在手里飘着,像只粉色的蝴蝶。胡小满指着她的背影笑:“周哥,二丫姐跑了!”

    周胜看着手里的蓝底白花布,心里像揣了块热红薯,暖烘烘的。

    往回走的路上,狗剩突然说:“周哥,俺爹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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