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没有说出口,只将其一叠,揣进了大衣口袋里。

    殿内请灯处,大家都在写祈福牌。

    陈清雾挨着奶奶,站在桌子的最旁边。

    并非故意,但只有陈清雾右手边还有空位。犹豫片刻,孟弗渊还是走过去。

    取了祈福牌,正准备落笔,陈清雾已经写好了。

    她拿起来吹了吹,似要让墨干得更快些。

    孟弗渊抬眼,一下便看见牌子上的毛笔字,非常漂亮的蝇头小楷:愿祁然演出和比赛顺利。

    实心眼的小孩,从小到大所有的祈愿,全都给了孟祁然。

    孟弗渊一顿,随即丢了笔和木牌,不准备再写——此刻自己妒念丛生,恐怕冒犯佛祖。

    供完灯,大家离开大殿往外走去。

    孟弗渊落后几步,将那绝对不会应验的签纸叠作长条,系在了石榴树的树枝上。

    /

    初四上午,孟弗渊去了趟陆家拜会SE  Medical的陆总和其祖父陆老爷子。

    中饭之前,回到家里。

    进门时,孟祁然打着呵欠从楼上下来。

    孟弗渊脱下大衣挂在衣帽架上,问孟祁然:“送清雾去机场了?”

    孟祁然说:“没。陈叔叔说要自己亲自送。”

    “你睡到现在才起?”

    “嗯。”

    孟弗渊瞧着他,那目光很静,也似有几分凉。

    孟祁然有些莫名:“……怎么了?”

    孟弗渊没发一言,挽了衣袖,往洗手间去洗手。

    /

    三月初。

    孟祁然乐队在东城演出,陈清雾依照约定前去捧场。

    工作结束后第一时间赶往机场,颠簸两小时,落地滑行时打开手机一看,有条孟祁然的消息:

    不好意思雾雾,喝醉了实在没办法,我让我哥去接你了。

    陈清雾想到过年那会儿的事,一万个不愿意继续给孟弗渊添麻烦。

    然而消息是一小时前发出的,那时候她还在半空中,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

    况且,孟弗渊已经到了——微信上有他的留言,十五分钟前刚刚发来的。

    消息言简意赅:国内到达,B2口。

    陈清雾没空多想,赶紧先回复孟弗渊:已经落地了,在等行李。

    没想到行李出得慢,半小时才等到。

    拎着行李箱,匆忙赶往抵达口。

    遥遥地一眼看见孟弗渊,他穿黑色衬衫和长裤,外面套一件薄款深咖色风衣,高峻挺拔,实在过分打眼。

    已是凌晨一点多,叫人等了这么久,陈清雾十分过意不去,赶紧一路小跑。

    到跟前先道歉:“不好意思,等行李等了很久……”

    “没事。走吧。”孟弗渊径自伸手,来接她手中的拉杆箱。

    气势之盛,让陈清雾情不自禁地松了手。

    行李箱万向轮辚辚碾过石材地面,孟弗渊步履疾速,风衣下摆带起一阵风,陈清雾跟得都快一路小跑。

    抵达建筑大门口时,孟弗渊忽然顿步。

    陈清雾反应过来,跟着刹住脚步。

    正不明所以,却见孟弗渊松了拉杆,抬手脱下风衣,转身往她怀里轻轻一掷。

    她条件反射拥住,拂面一阵凛冽香气。

    恐怕是走得热了,叫她帮忙拿衣服的意思。

    陈清雾捋顺风衣,抱在臂间。

    孟弗渊望住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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