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那你要回家一趟吗?”
“嗯。后天回去。”孟祁然转头看她,“明天陪你去逛街?”
“都行。”
随口闲聊,直到骑手打来电话,通知东西已经送到门口。
陈清雾叫孟祁然坐着,自己起身去拿。
等她取了餐返回室内,却见孟祁然支起了人字梯,正在往窗户上挂东西。
陈清雾走过去,抬眼望去,“在挂什么?”
她听见清脆而空灵的声响,怔了下。
那是一串彩色的玻璃风铃。
孟祁然挂好了,扶着人字梯往下,还剩两阶时,直接一跃跳下。
他拍一拍手,去洗手池那边洗手。
陈清雾跟过去,在一旁的岩板台面上拆外卖。
听见孟祁然打了个呵欠,陈清雾望过去,“很累吗?”
“嗯。车子轮毂做了一点调整,一直在试车磨合。这几天每天就睡五小时,试得差不多,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陈清雾心底泛起几分柔软的情绪,好似,上回去找他时,那些无法言说的,幽微的痛苦与委屈,又稍得缓解。
“……这么着急啊。”她轻声笑说。
孟祁然没说话,只是轻笑一声。
自鼻腔里发出的,有点懒散,却好似羽毛直接拂过她的耳膜。
孟祁然挽起衣袖,准备洗手。
陈清雾又看见了那道擦伤,说道:“你等一下,我拿东西给你消一下毒。”
陈清雾转身去架子上拿了医药箱过来——她算是久病成医,独自在外生活,总要将医药箱备齐才有安全感。
从箱子里拿出小瓶碘伏,取棉签蘸了蘸,抓过孟祁然的手臂。
挨上去时,她抬头问道:“疼不疼?”
孟祁然也在这时候低下头来。
没有任何预警,目光直接相撞。
陈清雾一下屏住呼吸,因为没想到会挨得这样近,他的呼吸,好似就直接落在她的鼻尖上。
两人都定住了。
空间和时间,也恍如凝滞。
陈清雾睫毛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心脏也似要喉咙里跳出来。
怎么办。
她飞快思索该闭眼,还是该移开目光,却看见孟祁然深色的干净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随即,他生硬地别过了目光,低头,将已经关上的水龙头,又一下打开,继续洗手。
哗哗的水流声,好像无法传入陈清雾的耳中。
她只听见一阵嗡嗡的声响,空白得像是小时候周二信号断联的电视雪花点。
她以为99%会发生的事,没有发生。
孟祁然是“不敢”,还是“不想”。
她无法思考了。
她机械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扔了手中的棉签,盖上碘伏瓶的盖子,又从已经拆开的外卖袋里,拿出汉堡、可乐和小食,“……趁热吃吧。”
她听见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这样开口。
“……嗯。”孟祁然闷闷应了一声。
水流声停了。
她没去看孟祁然,“你先吃,我去看下衣服洗好没有。”
“嗯。”
陈清雾飞快地往后方走去。
她蹲在洗衣机前方,伸手扣住了盖子,却好像力气尽失。
就这样蹲在这里,许久,听见外面孟祁然喊她:“雾雾。”
她应了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