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现在一团糟,我又是嫁出去的女儿,无依无靠。”

    “若不是你收留,我要么饿死,要么只能被官府送亲队随意支配给一个粗鄙腌臜的汉子,指不定别人还不要我这样什么都不会,又失去家里支持的商户之女。”

    方柔低头吃着饭,话音透着低沉,虽然没有流泪却也透着说不出的凄凉感。

    “徐朗的事结束,过个一年半载,也就没人知道你过往的事了。”

    “至于方家,方强的事情连累不到方家。”

    “你毕竟姓方,方强又是付不起的阿斗,你父亲未来还是要依重你!”

    许元胜说道。

    “有个事我刚刚想起来,你要把徐朗看紧了!”

    “我曾经听他提过一句,和大青山里的一个山匪头目是八拜之交,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生意来往。”

    方柔抬起头认真道。

    “山匪头目。”

    许元胜蹙眉,大青山很大,绵延百里,接连周边十八个县,其内确实藏匿了不少山匪。

    寻常时候也就祸害一下周边的村子,还不敢冲入县城。

    那可是大罪。

    山匪也有分寸,哪些地方能招惹,哪些地方不能招惹。

    “如果生意不大,他们应该不会冒险去冲击县衙大牢。”方柔低声道。

    许元胜留心了,徐朗这厮这阵子拿下了城南的规费收取资格,被抓的时候,还贿赂刑大海,是为了城区核心庙市的地盘。

    这么野心勃勃,该不会是帮山匪销赃的吧。

    等吃过饭,方柔竟主动负责去洗碗筷了。

    “我去一趟县里。”许元胜看了她一眼,倒是摆正了位置,也挺好。

    “是为了我刚刚说的事?”方柔从灶房探出头来。

    “小心为上。”许元胜点了点头。

    “那你可要小心,山匪可不是临安村的村民。”方柔认真道。

    “我惜命!”许元胜点了点头,转身就出了院子。

    等到了县衙时,已经临近傍晚了。

    “远胜兄你难道是知道了,徐朗重伤需要就医的事?”谭磊快步走了过来。

    “重伤就医?”许元胜蹙眉道,这像极了要越狱的前兆。

    “是啊,本来明天就宣判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真的死了也是麻烦,邢明大人就下了命令,安排人送徐朗去外面的医馆就医。”

    “不过远胜兄放心,我让胡俊和张天寸步不离的跟着,另外方远山也安排了几个老资格的差役佩刀跟着的。”

    谭磊解释道。

    “带我去看看。”

    “另外去武库取甲胄和盾牌,再找方远山安排五个差役随同。”

    许元胜急忙道,加一起十几个人应该差不多了,差役就五十人,再多就影响日常工作了。

    “这……,好!”谭磊虽然觉得过于谨慎了,最后点了点头。

    不大一会,方远山和郝军听闻许元胜来了,也一起过来了。

    “远胜兄,没必要如此谨慎吧,伤病就医是常有的事情,差役审讯没有个轻重,去的医馆也是我们衙门定点的,那边的人也很懂规矩。”方远山不解道。

    “是啊,远胜兄,前些日子我们闹的动静已经很大了。”

    “这个时候我们宜静不宜动!”

    “毕竟命令是邢明大人下的,我们屡次驳斥他,哪怕我们背靠兵部司,但这里毕竟是青山县。”

    郝军也是低声道。

    “道理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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