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备酒水的,一应安排,你和这位郑兄弟好好谈一谈。”

    慕容湮儿听了,便烟视媚行地走向杨沅,娇滴滴地唤了一声:“郑差官,这边请。”

    这番婆儿倒是个心理强大的,那日眼见相好的王金帛那般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这还没几天功夫,便恢复如昔了。

    庆掌柜的让慕容湮儿接待杨沅,自己则遛遛达达地回了小屋,这才把拢在袖中的纸卷儿拿出来,展开之后,立即去看那官交子的背印。

    因为一贯和五百文面额的官交子,贴头、敕字、红团全都是一样的,但背印不同。

    展开一看,那故事背印是“吴隐之酌饮贪泉赋诗”,而非“王祥孝感跃鲤飞雀”,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是一贯面额一张的!

    庆掌柜的把手一甩,手指微微一捻,一撂官交子便利索地甩开了一个扇面。

    庆掌柜的五张一摁,按了五按,顺手抽出最后一按,手再一挥,剩下的二十张扇面便又合拢起来,收进了他的袖中。

    这五贯,是要给慕容湮儿的,毕竟那小娘皮管着酒水,又和自己的东家大表哥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好不答对一下。

    慕容湮儿把杨沅让到柜台后边的小隔间里,帘儿一放,便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了。

    杨沅道:“慕容娘子,我们沈勾当托朋友进了几样好酒,江宁府的清心堂,苏州府的白云泉,广州府的十八仙,还有韶州府的换骨玉泉。

    “四种酒,酒力各不相同,到时候,我会带人把酒运来,还要劳烦慕容大娘子辛苦一下,记着要把清心堂酒、白云泉酒摆在他们的酒席宴旁。

    “至于十八仙和换骨玉泉,就放在廊下备用,等客人们把清心堂和白云泉喝的差不多了,再搬运进去。四种酒,由清入浓,正合此序,不要差了,请慕容大娘子费心。”

    杨沅说着,手掌一摊,又是几张官交子递了过去,笑吟吟地道:“一点茶水钱,请大娘子和酒保们喝茶。”

    “官人太客气了。”

    慕容湮儿笑靥如花,向他抛个媚眼儿,便把官交子接过去,也不避他,当着他的面,就往那颤巍巍沉甸甸的胸围子里一塞。

    “官人放心,奴家绝不会误了沈大官人的事儿,一定办得稳妥。”

    “好,七月初七,我会再来。”

    杨沅起身,向着胡女颔首道:“在下告辞!”

    杨沅出了至味堂,回首又望了一眼那气派的门楣,这才举步走去。

    ……

    七月初七,申时四刻,“至味堂”最后一桌雅间的客人便已走了。

    从未时二刻开始,酒店就已不再迎纳新的雅间客人,只有要在一楼大厅散座吃酒的才能进来。

    这时雅间最后一桌客人离开,二三楼便开始布置了。

    环形围廊后的一间间雅间,中间都是用雕饰花纹的木屏风隔开的,这时将那折叠木屏风一一折起,便能贯通起来。

    不过,三楼的雅间,便不用如此布置。

    因为三楼宴请的都是国信所的官员,官员们级别不一样,有些彼此之间还有嫌隙,最好还是分开来。

    二楼宴请的客人,主打的是一个笼络和搜刮。

    三楼这些客人,却是为了联络感情,目的大不相同了。

    “至味堂”的后门,便也在这时间,有四辆骡车,载着码放整齐、捆扎停当的一口口酒坛子赶来了。

    领着车队的,是一个三旬左右,颇显精明的青衣人,正是前两日来过的杨沅。

    酒楼后门并不冷清,每日买进的食材蔬菜,每日搬出的泔水,都要由此进出,经常有后厨人员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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