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枢密使节制不了的,是机速房的权柄,可不代表整治不了一个机速房的小官。”

    “那么……,他最好别来招惹我。”

    杨沅的笑意有些冷了起来。

    杨沅和赵璩,在很多事上,是采取了心照不宣的做法。

    赵璩知道他做过什么,但无论做的动机多么正确,那都是国法不容的,所以赵璩并不逼问,也不想让他承认。

    而秦桧此人,一直是皇室眼中的一个大宋朝廷的毒瘤。

    杨沅既然矢志对付秦桧,赵璩把他调进枢密院机速房,显然也是在增强反秦的力量。

    所以,别看这厮做事不太着调,其实内中自有他的章法。

    而杨沅的最后一刀,虽然直指秦桧,却也并没有非得杀他家人的意思。

    秦桧因为岳飞将军,从众多朝代的权奸中脱颖而出,深为后人所熟悉。

    所以杨沅知道,这个秦熺的孙子秦钜,还有重孙秦浚、秦瀈,都是为大宋战死的。

    当时,金军攻打蕲州,秦钜与郡守李诚之率三千余众,抗十万金兵。

    李诚之战死后,因秦钜是秦桧后人,金兵对他还挺有好感的,想招降他。

    结果秦钜誓死不降,眼见城破,恐府库钱粮落在金人手中,助长金兵继续南侵的气焰,秦钜急返,纵火烧了府库,自己也就焚于府库,壮烈而死。

    他的两个儿子和家中女眷,尽皆赴死,当真应了那句“歹竹出好笋”。

    所以,杨沅在未闻秦熺有何劣迹的情况下,倒也不想因为他姓秦,就对他磨刀霍霍。

    不过,如果这个秦熺死心踏地为他的养父秦桧效忠,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反正,秦熺已经给那一门忠烈生下了一个名叫秦埙的爹,任务完成,他也没啥用处了。

    杨沅从不觉得这个从天而降的官身,可以约束他的思想和行为,把他变成一个循规蹈矩的旧官吏。

    李师师也是因为知道他对秦桧的仇恨,所以有意提醒他。

    这时便道:“这个秦熺,并不知道伱对秦长脚的敌意,妾身只是提醒你注意,倒也不必担心一去枢密院,便会被他针对。”

    李师师又道:“枢密院人多眼杂,以前兵事、边报、谍报,多有泄露。

    所以,另立机速房,便是枢密院中的其他人,也不得再干预内外军情谍报事务。你此去,应该就属于这一方面了。”

    杨沅点头道:“应该是如此,恩平郡王看着不靠谱,其实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他不会把我这个一天兵都没当过的人,调去做决策全国军务的军机参赞的。”

    李师师道:“不管如何,至少你起步便是武修郎,多少人出生入死一辈子,都还达不到你现在的成就,更遑论你以后的前程了,妾身这里,要恭喜你了。”

    杨沅叹息道:“可我心里,并无感觉。我原本打算……做个独此一家的大商贾来着。”

    李师师淡淡一笑,道:“秦长脚最初的志向,只是能有三百亩水田供他养家。”

    杨沅皱眉道:“夫人别拿我跟他比,招人膈应。”

    李师师掩口而笑:“妾身在临安时,梁师成那老贼招惹我,呵,那我就做了他!虽然没做成。

    二郎今日,颇有妾身当年的风范,妾身看了,很是欢喜。”

    杨沅也笑了,摆摆手道:“如果秦桧贪了我的犒军银子,我想……

    我会忍了,血亲之仇,才不得不报,比不了夫人,还是夫人你虎。”

    “虎?”

    李师师没听过这个词儿,但她眼珠微微一转,大概也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不禁嫣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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