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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羽婵也不点灯,就在一片昏暗中躺着。

    忽然,隔壁有了声息,正挺尸的冷羽婵一跃而起,飞沙走石地便卷出了房间。

    薛冰欣开了门,点上灯,往榻上一倒,便发出了一声慵懒的呻吟。

    这一整天,她都在亢奋地工作,这时一歇下来,简直周身疲倦啊。

    不过……那种成就感,太叫人满足了。

    她的表格式统计法已经打好底子了,明天按部就班地登记就行了。

    有了这样清晰明了的表格式登记法,资料的很多方面都不需要太主观的个人判断。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让两个书令帮她分担大部分冗繁的工作,真是越想越开心。

    忽然,一个幽灵陡然出现在她面前,阴森森地俯视着她。

    薛冰欣被吓了一個激灵,没好气地骂道:“你有病啊,这抽冷子的,你倒是出点动静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冷羽婵没有回答,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薛冰欣,越看脸上狐疑之色越浓。

    薛冰欣钗横鬓乱,容颜憔悴,早上出门还元气满满的,何以如此啊?

    尤其她疲惫之中,又透着一种莫名的亢奋和餍足的慵懒,冷羽婵对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以前,她们俩一起逛街,薛丫头遇到好吃的一直吃到撑,回来就瘫在榻上时,就是这般表情。

    可是,她是从“蝉字房”回来的吧?她吃了什么吃这么撑啊?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头一天去‘蝉字房’坐衙,有这么忙吗?”冷羽婵像个怀疑丈夫偷腥的怨妇,旁敲侧击地问道。

    薛冰欣抻个懒腰,懒洋洋地道:“忙,怎么不忙?可忙可忙了!哎哟,我这肩我这腰我这屁股啊,都要酸死了……”

    “你别动!”

    冷羽婵的目光就像柯南的眼镜片一样,倏然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薛冰欣举着还没收回的双臂,茫然道:“干嘛?”

    冷羽婵慢慢弯下腰去,指着薛冰欣的一片衣襟,手指颤抖地问道:“你……伱衣服上,这是什么?”

    “啊?什么什么?”薛冰欣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又马上瘫了回去:“嗨,不小心沾上印泥了。”

    冷羽婵就像是在审问一个间谍:“沾上印泥了?你是第一天做案牍事务吗,会这般不小心,刚买的新衣裳,沾上印泥了?”

    薛冰欣解释道:“不是我不小心啊,都是司公害的,他当时抽冷子……”

    忽然,薛冰欣醒过味儿来了。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脸色愠红地瞪着冷羽婵。

    冷羽婵也毫不示弱地瞪着她。

    薛冰欣又羞又气地道:“冷羽婵!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冷羽婵指了指她染红的衣襟,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薛冰欣道:“就是司公在我旁边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不小心拐到了印泥,沾到衣服上了,怎么啦?”

    冷羽婵冷笑道:“你当我瞎还是以为我傻?沾了一下印泥会是这个模样?”

    “那我不是还用手帕擦过了吗?”

    冷羽婵目光闪动,突然俯身,跟小狗似的嗅着鼻子:“你别动,让我闻闻。”

    “你走开啦!”薛冰欣当然明白她要闻什么,不禁又羞又气。

    她一把推开了冷羽婵,跳到地上,双手叉腰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你让我闻闻那究竟是印泥还是血迹,我就信你。”

    “所以,你就是不信我喽?”

    “你让我闻了我不就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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