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见过小王爷。”阿蛮从廊下匆匆迎了上去。

    完颜屈行理也不理,阿蛮俏丽的脸蛋儿上露出一抹慌张,连忙张开双臂去拦:“小王爷,我家姑娘正在沐浴呢,小王爷容婢子先去禀……哎呀!”

    完颜屈行伸手一拨,阿蛮就一屁股坐进了一旁的花丛中,压倒了一片花花草草,而完颜屈行则一阵风儿似的从她旁边冲了过去。

    ……

    房间里,眼见乌古论盈歌羞窘无措的模样,杨沅心中大定,主客之势已易矣!

    杨沅从容地道:“小娘子,你也不想被人误会,已经被一个闲汉给……?”

    杨沅又摇了摇手中的锦帕,盈歌目欲喷火,恨不得立时在杨沅身上捅出十七八个血窟窿出来,可她此时却真的不敢动手了。

    “姑娘,你最好快做决定,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小王爷,你不能硬闯啊,小王爷……”

    阿蛮提着裙子,一边追一边喊。

    盈歌听见阿蛮焦急的喊声,终于示弱了,她恨恨地一跺脚,怒声道:“好,我……答应你了!”

    杨沅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不过,那人已经到了!”

    盈歌冷笑:“你先保得住你的狗头再说!”

    ……

    班荆馆位于临安上塘河的赤岸古埠。上塘河上有一架星桥,一边通向班荆馆,一边通向杭州城。

    班荆馆周围有皋亭山、黄鹤山、佛日山等,群山环绕,星桥山水,雅致非凡。

    作为安置金国使节的“大使馆”,此处自然是有官兵把守的。

    按照规矩,出入馆驿的外人均须持有官府核发的号牌,没有牌号不得入内,同意入内的也须有专人陪同。

    不过,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事实上,若是金人带进去的人,守门的大宋官兵是从来也不敢多嘴的。所以外卖小哥杨沅,有了盈歌姑娘的贴身小婢阿蛮领着,就能在班荆馆内畅通无阻。

    如果不是金人带进来的人,那就只有“管勾往来国信所“的官员和吏员们才可以出入班荆馆了,因为“管勾往来国信所”本就是为招待金国使节所设,不过,为避当今天子名讳,“管勾往来国信所“已改名”主管往来国信所”了,此时的国信所,以内侍都知押班李荣公公为主管。

    班荆馆允元堂内,一个身着国信所小吏袍服的老者,正与一个四旬上下的金国壮年人席榻而坐。这金人显然身份不凡,他盘膝大坐,紫地金的锦斓绣袍,袍下露出黄地小杂花的金锦大口裈和一双白色袜儿,头发上束着一条金黄色的抹额。

    对面的老者却是斜倚着一张凭几,双腿自然地伸出去,坐姿轻松而惬意。

    两盏香茗,分别放在他们面前的小几上,茶水已经凉了,二人的对话也已到了尾声。

    “信王爷,这件事就拜托了。”身着国信所小吏服色的老者向对面的金国人微笑道。

    老者六旬上下,眉眼清矍,容貌疏朗,颌下有三绺微髥,顾盼间自有威仪。虽然他气色稍淡,似乎气血衰弱,疾病缠身,但他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场,却与他这一身国信所小吏的服装并不相衬。

    更何况,他竟然称对面踞坐的金国壮年人为信王爷。金国使节完颜屈行小王子的父亲就是大金信王完颜征,眼前此人显然就是隐匿了行藏,跟在儿子的使团中悄然来到大宋的信王完颜征。

    能和金国王爷对面而坐,气度雍容,气场丝毫不落下风,又怎么可能真是一个小吏?

    “秦相尽管放心好了,此举不仅关乎你们秦家,也关系到我金国利益。完颜征必会鼎力相助,玉成其美!”

    完颜征呵呵一笑,答应下来。

    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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