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动干戈?

    “太荒唐了,这事传扬出去,岂不惹得天下人笑话?

    “既然猫已经死了,本府如实回报秦相也就是了,不值得如此,不值得如……“

    “呃~~~咳!”

    曹泳还没有说完,屏风后面忽然传出一声咳嗽。

    曹泳听了,声音便顿了一顿,话风一转,道:“本府有些内急,你且稍坐。”

    曹泳说完,不等徐海生回答,便起身往屏风后面走去。

    屏风后面正站着一人,五短身材,狭目大口。

    他穿一袭圆领衫,戴一顶披云巾子,手执一柄芭蕉扇,打扮得跟個江湖术士似的。

    此人名叫宋鼎,乃是曹泳的幕客。

    曹泳早年在一户富人家做门客,曾资助秦桧去科举的路费。

    后来他又从了军,担任监黄岩酒税一职。

    秦桧当权后,偶然在一份公文上见到了他的名字,一经查问,果然是自己的恩人。

    秦桧知恩图报,遂对他加以提拔,曹泳就此一路高升,直至如今成为临安府尹兼户部侍郎。

    在屏风后面发出一声咳嗽。制止曹泳继续说下去的人,便是曹泳给人当门客时的同僚。

    这个宋鼎比起曹府尹,倒是有些真本事的。

    曹泳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升官以后,就把这位老朋友请来做了他的幕客。

    见了宋鼎,曹泳便道:“老宋啊,你何故打断我的说话?”

    宋鼎拱手道:“东翁啊,你可不能这么说啊。

    “上下官吏为了秦家这只猫,无不竭力奔走,何以东翁你不以为然?”

    曹泳得意地笑道:“旁人卖力,是不想放过这个巴结秦相的好机会,本府需要吗?

    “本府乃是秦相的心腹,与秦相还有一层姻亲的关系,需要掺合这些糟烂事儿么?

    “你要本府悬赏找猫,在前衙设立验猫处,本府也都依你了,这还不够吗?”

    宋鼎连连摇头:“东翁此言差矣,年初“锁厅试”之后,秦相就很少在人前露面了。

    “这可不是秦相一贯的作派,很显然,秦相的身子只怕是不大妥当了。”

    曹泳道:“秦相已然年过花甲,身体孱弱一些又有什么稀奇?”

    宋鼎道:“东翁你糊涂啊!你想,秦相老迈,久不现身朝堂,朝野对此早已议论纷纷。

    “这个时候,秦相借找猫为由,放任各方奔走,秦相是想做什么?

    “不就是想看看,有谁对他失了敬畏之心么?

    “东翁对此不以为然的话,秦相会怎么看你?”

    曹泳不以为然地道:“诶,本府和秦相的关系,非比寻常。”

    宋鼎见他又犯轴了,便耐心分析道:“东翁自以为和秦相关系亲近,不需要如此惺惺作态。

    “可东翁请想,如果是你,在渐趋老迈,有离开中枢之意的时候,你府上出了事情。

    “平素与你不太亲近的人都在为你竭力奔走,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却不当一回事儿,

    “东翁……你作何感想啊?”

    曹泳虽然不够机灵,却是一个听劝的人。

    他把自己代入了一下,稍稍一想,便脸色大变。

    如果是他,他会怎么想?

    还想什么啊,这种混账东西,自然是马上办了他!

    背叛者,永远都比死对头更要可恨。

    一个人,越是在不久的将来要失去荣耀和权利的时候,对别人的态度就越敏感。

    这时你稍有不敬,他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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