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用地磕头:

    “老爷子,我对不起您,对不起二夫人,对不起小姐……”

    见到已经离开二十几年的于香,夏振海讶异开口:“你是……阿香?”

    听到“阿香”这个称呼,于香头磕得更卖力了。

    担心她像上次一样,情绪过于激动晕厥,夏时砚俯身拦住了她:

    “如果真要赎罪,就讲清楚当年的事。”

    蓦地被拉住,于香一怔,而后恍然点头:

    “当年,老爷子生病住院,家里人都去医院探病,留了几个佣人照看小姐。”

    “我接到了大夫人的电话,说老爷子不行了,临走前想见小姐一面,让我抓紧将小姐送去医院。”

    “接到电话,我便匆匆抱着小姐出了门,到医院时,大夫人早早等在了医院门外的路边,从我手中接过小姐,进了医院,谁知道当晚就传来小姐不见的消息……”

    听着于香的话,夏振海满是沟壑的手紧紧握着轮椅扶手,浑浊的眸中涌起些怒意: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当时不止我一个人在家,但出事后,其他几位佣人口口声声说是有人闯入夏宅掠走了小姐,我我太害怕了,我怕我一旦开口,这事便全部算在我头上。”

    “后来我看二夫人整日以泪洗面,便想将真相告诉她,但大夫人拦住了我,说给我两个选择,要么以拐卖二小姐的罪名坐牢,要么拿钱离开。”

    “我选了后者……”

    说到这,于香肩头颤抖,泣不成声。

    这么多年,愧疚,恐惧像一张大网时时笼罩着她,让她挣扎着生活。

    时间越久,她越不敢再去想当年的事。

    夏振海唇瓣紧抿着,那张脸在顷刻间又苍老了几分。

    看向华瑛,他颤声开口:“为什么?”

    他自问,虽然夏闻序去世的早,但华瑛在夏家这么多年,他一直待她不薄。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迎着夏振海审视的目光,华瑛嗤笑一声:

    “爸,一个佣人编个故事你就信了?”

    “我倒是想问问,这位叫阿香的佣人,和我什么冤仇,要空口无凭的给我扣上这种罪名?”

    “大夫人,你如果不肯承认小姐的事,那万叔呢!”自知拿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于香愤愤开口。

    “他不过是发现了你在车子上动了手脚,你竟然就下狠手砸死了他!”

    “你还用小姐的事情威胁我,让我再次回到海城,帮你处理万叔的尸体……”

    于香说着双手掩面哭了起来:

    “大概都是报应吧,我做了这些十恶不赦的事,我的小雪才会得那种病,都是报应啊……”

    “你说当年蔷儿的车子被动了手脚?”

    时青刚刚赶到,就听到于香这句话。

    他身上还带着冬日里寒风的冷冽,脸色也如冬雪般渗着层层寒意。

    “当年二爷和二夫人得到小姐的消息,着急出门去寻找,他们的车子被送去修理,便借用了大夫人的车子……”

    于香话音刚落,陆斯衍冷沉的声音响起:

    “她不止动了车子,夏时安的消息,包括那场车祸,都是她计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