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天晚上就把在手里的破锣,‘咣咣当当’拼命敲打着。
从西走到东,俩老头半点不嫌长廊太长,甚至还特意在周言郎他们房前多敲了一会儿。
夜里两人多会折腾,这会儿就有多痛苦!
没睡醒那是肯定的,可身子骨有点散架,那就不完全是干活累的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能熬到头啊?怪不得古人不长寿,铁定都是劳累过度。
哎!在后世当牛马,多少还有星期天和假期,总有能睡懒觉的时候。
这天天活得,比陀螺转得还欢,天不亮就被催着干活,不说有机会赖床睡个懒觉了,早晚得被这破锣给催到阎王殿去!
以后三班倒也要敲锣打鼓吗?夜班的人还睡不睡觉了?
周言郎,你赶紧让他们将铁锣撤了,继续敲敲,早晚能将大家伙儿的魂魄都敲碎了。”
林奕可睁开眼就是一顿埋怨,可她也不敢磨蹭,气鼓鼓地爬下了床。
今天汉子们几乎都要去海边煮原盐,山谷里活计更是不少。
细加工原盐的准备工作,铁定需要林奕可领头,关键上岗前必须再突击培训一下。
盐场上工分班,今天林奕可也要帮忙给列表出来,趁着刚开工几个贵公子都在,多统计些人工上去,各家多都能多领一份月钱银子。
在林奕可眼里是催命的破锣声,今儿在大家伙耳朵里却格外动听。
汤村长的第一声铁锣敲响,村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开门声,村民们一个个急急忙忙冲出家门,风风火火地往集合点赶。
没等汤村长锣声停下,也没让八个小组长口哨声配合上,山泉池南边的荒草地上已挤得满满当当,从长廊南边一直到竹棚跟前,八个小组村民瞬间都排列好了队伍。
周大郎既然是盐场总管事,今早安排煮盐的用工调度肯定要他来。
所以,周大郎第一次站上了长廊,正面对着大家伙儿,做了第一次统领全局的发言。
当然发言大概章程,是周言郎昨天就跟他偷偷讨论过滴。
“关于煮盐的分工,今日先细致分派细加工的人员:各组四十岁以上的长者,自今日起上日班,辰时初(早上七点)至未时初(下午三点)当值;
未时初至子时初(夜里十一点),由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少年轮值;
子时初至辰时初,则由十五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当值。
至于海边煮制原盐之事,这两日除各组点名留守山谷的壮劳力外,其余人等尽数前往海边。具体的轮值时辰表,明日再行详议分派。”
周大郎开口全部都是干货,一句废话都没有,大家伙听倒是起劲了,周言郎和周三郎却觉得牙疼。
“大家伙儿都听清楚了吧?”
周三郎到底没忍住,赶紧替自家大哥活跃了一下气氛。
他话音刚落,村民们便响扯着嗓子叫喊了起来。
“听清楚啦!”
“听清楚啦!”
“行了,行了!既都听清楚了,各组青壮都跟着组长往海边去!
以后在海边上工的,就在海边生活做饭,粗粮这两天村里出,以后盐场每天会有定量。
若想改善伙食,海边礁石滩上有的是海鲜,你们自己抽时间去捡,大海里都是鱼,想吃就去捞!”
“三郎,你这话说的,难道大海是我们家啊?想吃鱼就去海里捞,海里的鱼都是傻啊啊?
再说了,俺们得干活哪里有时间去抓鱼?”
“就是,就是!三郎,你小子,就不能说点中听的?东家就不能给俺们准备上鱼肉,俺们要求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