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在金边,他们正在不断的撤侨——那些人,甚至都不是SEA人,他们似乎并没有干涉的意愿,他们就像美国人一样,也被吓到了,他们所发出的警告,根本就是笑话,不过就是说最硬的话,办最怂的事而已!他们根本就没有干涉的勇气!”

    高个子的喉结动了动,视线越过海面落九龙方向。那里的灯火比别处黯淡些,但是在黑暗之中,隐约的可能看到一座座高楼。

    “等金边拿下,西贡的解放也就指日可待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笃定,说道:

    “到时候整个印度支那都会连成一片,他们想拦也拦不住。”

    “然后呢?”

    矮胖男人笑了,笑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说道:

    “曼谷,吉隆坡,都会插上我们的旗帜?”

    “为什么不能?”

    高个子猛地转过身,路灯的光在他瞳孔里跳动,说道:

    “你忘了我们对着世界地图发誓要做的事吗?”

    他忽然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神圣的使命一样:

    “从奠边府到马六甲,我们的人会像潮水一样漫过去,我们要解放所有人,美国佬的航空母舰挡不住,那些帝国主义者的走狗同样也挡不住。”

    渡轮的汽笛声突然划破夜空,两人同时不再说话了,目送那团昏黄的灯光缓缓驶过海面。

    在黑暗之中,他们的神情中充满了某种渴望,那种渴望之中,更多的是期待。

    直到渡轮消失在黑暗里,矮胖男人才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说道:

    “该走了。”

    他合上怀表,金属碰撞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说道:

    “明晚八点,在油麻地的茶楼见,带足港币,我们要给金边的朋友送一批药品过去。”

    高个子最后看了眼对岸的灯火,忽然觉得那些璀璨的光芒像极了即将熄灭的烛火。

    他把烟蒂摁灭在礁石上,转身时,步伐平稳得像个每天都来海边散步的普通市民,只有藏在心里的渴望,在那里渴望着未来,渴望着明天。

    海风卷着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防波堤尽头,只留下海浪反复舔舐堤岸的声响,像是在为某个即将到来的时代。

    ……

    四月,全世界都在注视着金边。

    此时,金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这座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沦为孤城的城市,现在正在走向末路。

    驻金边的外国侨民大都撤走了——在最后一个月中,每天都有几十架C130军用运输将侨民从这里运出,相比于很多本地人,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而最后撤出的还有某方驻真腊军事代表团,他们也已全部撤出了,这让金边的守军更加绝望了,这个危机四伏的都会,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无依无靠,完全陷入一种凄风苦雨、飘摇不定的状况中。

    尽管城外的武装分子因为某种顾忌,并没有炮击波成东机场,但是因为航班有限,所以只有少数人能买到机票,而持有机票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登机,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冒着生命危险,拥到机场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法子可以弄到机位。

    一些没有能力出国的市民,都疯狂地抢购物资和一切生活必需品,以供那些武装分子入城后局势未稳之时使用,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而此时金边的政权已经病入膏肓,无论如何都无法挽救他们即将覆灭的命运。正当此时,被愁云惨雾笼罩着的金边城,却上演了一场精彩的“末日表演”。

    演出的序幕,是在数十架美国军用直升机从磅逊港外的航空母舰上起飞,直升飞飞抵金边市内的奥林匹克运动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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