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住头,尽力酝酿睡意。

    只剩呼吸声的静谧中,齐斯把玩着手中的化妆镜,研究自己的脸。

    虽然他在游戏空间里把自己画得乱七八糟,但不知为何,镜中呈现的竟是他原本的脸,不过灰暗了些,乍看和报纸上的照片别无二致。

    难怪杜小宇能一眼认出来。

    齐斯摸着自己的脸,粗糙的皮肤和胡茬在指腹下触感鲜明,镜中形象的皮肤却依旧光洁平滑。

    他差不多确定了,在这个扮演类副本中,他的外貌发生了改变,在NPC眼里恐怕是另一副模样。

    只是不知为何,玩家之间依旧能看到彼此最原始的形象,说不好是“魂穿”还是“身穿”,搞得不伦不类……

    齐斯忽然想到了一个很哲学的问题:

    已知NPC和玩家眼中的玩家的形象是不同的,那究竟哪个形象才是真实的呢?

    如果玩家看到的形象为真,那么“民俗调查员”、徐雯亲友的身份就立不住脚了。

    如果NPC看到的形象为真,诡异游戏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扭曲玩家的视觉呢?

    就这么漫无边际地思考着,天色一寸寸暗了下来,很快便连亘成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

    玩家们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逐渐变得平缓,所有人都入了梦境。

    齐斯躺在床上和衣而卧,感受着房屋中其余四人略显拥挤的气场,忽然烦躁得睡不着了。

    他生无可恋地瞪着天花板,一瞬间开始后悔抢占领导者地位了。

    果然,他和陆黎或者说“傀儡师”是不同的,无论何种情况,他都一如既往地讨厌人群……

    ……

    后半夜,尚清北翻来覆去,睡得并不踏实。

    梦里乱七八糟,一会儿是被模样狰狞的鬼怪追杀,一会儿又是坐在考场上,一道题也做不出。

    糟糕的回忆阵阵反刍,他迷迷糊糊地从梦境中醒来,接着就听到震天的呼噜声。

    借着迷蒙的微光,他看到身边的杜小宇张着嘴,打着鼾,口水流了一摊。

    尚清北自诩是能在诡异游戏中掌握主动性、谋取好处的聪明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杜小宇这种对未来没规划、成天混日子的蠢货。

    他在心里用“乌合之众”的概念将几位临时队友品评分析了一波,才抽搐着嘴角翻了个身,眼不见心不烦。

    不想另一面也睡了个人,大睁着眼,面朝着他,似乎正盯着他看。

    大脑宕机了一秒,尚清北几乎立刻清醒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一边是杜小宇,一边是一张空床,怎么可能两边都有人?

    危险预警疯狂跳动,他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在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光线的映照下,他看清了眼前那个人。

    那是个穿红色嫁衣的新娘子,看五官极为年轻,搽了一层厚粉的脸白得吓人。

    尚清北张开了嘴,就要叫出声来。

    那新娘子却将食指竖在唇间,颠来倒去地说:“喜儿怕……喜儿躲一会儿……”

    喜儿?

    尚清北想起了徐嫂的只言片语:‘喜儿她这里有点问题,天生的。’

    原来是那个将要出嫁的、脑子有问题的孤女啊。

    晚饭的时候就乱跑,吓了他一跳;这会儿竟然又乱跑,还跑进房间里了;都不知道管管好的吗?

    尚清北腹诽着,但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好多说什么。

    他挪动了一下睡姿,变成仰躺的姿势,就要再度闭上眼养精蓄锐。

    却忽然有一束光从身侧照过来,打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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