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线索在眼前飞逝,陈立东意识到这是一条生路。

    只要到达墓园,只要……钻进棺材……

    梅狄娜女士第一次遇到受到控制还能挣脱的玩家,愤怒地吼出刺耳的嚎叫。

    大片的黄花和黄蝴蝶从地底钻出,缠住陈立东的脚腕,并在两秒间爬遍全身。

    死亡无法逆转,早已写进命运,微弱的挣扎不过蚍蜉撼树。

    再纠结下去,只会是两个人一起死……

    陈立东意识到了这一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周大同甩了出去,余音从喉管中冲出:“小周!跑!”

    周大同没有跑,陈立东看到这个憨憨的乡下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像是蹩脚演员的滑稽舞步。

    “陈哥,你忘啦?当年要不是你提着酒去找老板说和,为咱讨来血汗钱,我就要背着我娘一起跳江啦……”

    “现在我娘已经死了,我没老婆没孩子,活着也没意思……”

    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原地只剩下一尊开遍黄花和黄蝴蝶的雕塑。

    暖风吹起零星几片花瓣,在空中打起了卷儿,飘出几许距离又颤颤巍巍地落地。

    舍己为人的戏码足够感人,可惜没有奇迹发生;主动的牺牲在此情此景下,不过是一出玩笑般的荒诞剧目。

    没有太阳的天空下,两具长满了黄花的尸体相对而立,簌簌地落下片片蝴蝶的羽翼。

    那年,陈立东三十岁,黑心老板拖欠工钱,他拎着一箱酒,提着一把刀,上了老板的门。

    他拆出一瓶酒,喝了一口,对老板说:“要么我这箱酒送你,大家和和气气把工钱结了;要么我干了这瓶酒,把你全家砍了。”

    最终,所有人的工钱结清了,陈立东却也进了治安局,出来后便懂得了要三思而后行。

    现在,他四十岁了,忘了很多事,还将随着岁月的流逝忘记更多。

    不过,他再也没有以后了。

    ……

    【支线任务(选做)“杀死‘慈善家’”已完成】

    【您未直接参与该任务,但该任务的完成与您有部分联系……参与度评估中】

    【评估已完成,参与度达标,任务表现分照常发放】

    原住民死难者纪念馆,一楼大厅。

    时间已是深夜,没有点灯的夜晚一片昏晦,只有一点微弱的火光在展柜间将灭不灭地飘摇,充当微乎其微的照明。

    齐斯举着打火机,用微光照过一个个存放纸质文件的玻璃柜,最终将存有原住民文献的展柜锁定在三个以内。

    说梦压低声道:“打破第一个展柜后,导游恐怕就会杀回来,后面两个展柜能不能开是个未知数。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们一人一个,同时行动,抓起里面的文件就跑。”

    目标不同的陌生人若想达成合作,势必要有分量足够的投名状才会令人安心。

    齐斯“嗯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说梦的提议。

    三人一人站在一个展柜前,常胥祭出命运纸牌,说梦则扔给齐斯一个小锤子,随后从道具栏中取出一把和他形象不符的狼牙棒,悬于玻璃展柜上。

    说梦用沉静的声音念道:“三、二、一……砸!”

    “哗啦”的玻璃碎裂声骤然炸响,三个展柜一同破碎。

    与此同时,系统界面陡然蒙上一层血色,三人的耳边不约而同地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严重违规!警告!警告!】

    【你们破坏了纪念馆的公物,即将面对鬼怪的追杀!】

    “卧槽!”说梦低骂一声,手脚不停地将展柜里的文件塞进背包,“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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