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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届时念茯或许还有机会活下去,但他绝对会被常胥拿着那把镰刀再捅上个十几下,直到因为失血过多被捅死为止……

    “还有两个小时。”他看了眼视线左上角的斗兽游戏剩余时间。

    不断变化的倒计时不仅意味着危机持续时间,更决定了他今天还要逃亡多久。

    但盲目的逃亡收益太低了,将命运交由他人决定、自己疲于奔命,是缺乏主动权的不智选择。

    也许还有另一条路,风险极大,收益却也十足可观……

    老虎维持着极快的原速深入庭院,地底的“窸窸窣窣”声随着玩家的进入越来越鲜明,传递隐隐的熟悉感。

    念茯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那些鼠人是从这里被拖出来的,我们一路走来却没有看到一只,你说它们这时候会在什么地方?”

    地底建筑的穹顶绘制着血腥的壁画,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被开膛破肚,血流不止,飞禽走兽一拥而上,分食其流出的脏器。

    念茯的话语和噪声混杂在一起,像是在雪山的洞穴中讲述的恐怖故事,带来死亡的预警。

    齐斯歪着头听了一会儿,却是云淡风轻地笑了。

    他翘起手指又下压,指了指老虎身下的地面:“答案不是很明显么?当然是……地底下啊。”

    话音刚落,建筑的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放眼望去几十处石板被从下面掀起,由血色的蟒蛇组成的触手钻出洞口。

    它们疯狂地向四面八方撞击,越来越多的破损出现在建筑的各个角落,大理石板碎成不规则的石块,廊柱携着屋顶一并倒塌,噼里啪啦地砸下。

    “来了。”齐斯喟然叹息,“不出意外的话,它们便是这个世界的‘尾狼’了。构成社会结构中的底层,被高高在上的同类欺压和迫害,常年深埋在地底不见天日。

    “痛苦和绝望激发愤怒,愤怒又在日复一日的积累中凝成欲望。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啊,只需要一枚火星,就可以‘砰’地一声爆炸。”

    紧闭的房门被撑开,红黑交错的怪物鱼贯而出。更多的蛇头和鼠头从废墟下钻出,瞪着猩红的眼睛来回扫视。

    成百上千的鼠人从地底爬上地面,每一只的体表都遍布密密麻麻的狰狞伤口,可想而知曾经受了多少苦楚。

    这无疑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或者说……资源。

    在斗兽棋中,“鼠”能吃“象”。

    “快走!”念茯将鞭子挥舞出残影,驱赶妄图靠近的怪物,“再不走,在他们爆炸之前我们就要死了!”

    以老虎的速度,想要冲出这些鼠人的包围圈并不困难。

    只要冲出包围圈,身后追赶的常胥就会被鼠人挡住,要么被迫折返,要么陷入苦战。

    念茯乱七八糟地盘算着,死死盯住鼠群,留意各方动向,却感觉身下老虎的步伐慢了下来。

    她微皱着眉,正要发声询问,那老虎便自顾自停住脚步,原地踞坐。

    什么情况?道具效果持续时间耗尽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念茯胡乱地猜测,下一秒就见齐斯气定神闲地坐了起来,作势要跳下虎身。

    她立刻明白了,老虎的停步是出于齐斯的授意。

    这人那么多地方不去,偏偏一头钻进关押鼠人的地下,恐怕另有打算。

    “齐斯,你这是要搞什么?你该不会是想用昨晚的方法把它们变成石头吧?浪费时间在这儿,是生怕常胥追不上吗?”念茯语速极快地质问,试图让齐斯打消疯狂的念头。

    凌乱涌动的红蛇和庞大的鼠身遮挡身后的视野,一时间看不到常胥的身影,无从判断他的位置。

    但可以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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