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女在昨天晚饭后就已经死去,尸体停搁在墙角,这会儿只剩下一滩黏液了。

    哪怕其余人再无损耗,玩家阵营也只剩下六人了。短短两天,折损了近一半,剩下三天只会更为凶险。

    齐斯径直走向杨运东的房间,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

    “稍等!”房门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应答,接着便如泥牛入海一样沉寂了。

    齐斯耐心等待,五分钟后,门被从里面打开。

    血腥气扑面而来,灌入鼻腔,齐斯深吸一口气,压抑着不可遏止地上扬的唇角,最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杨运东浑身是血,左臂好像被连着肩膀硬生生撕扯了下来,连带着身上的军大衣也丢了一整个袖子。

    血乎刺啦的断口处,依稀可见森然的白骨。

    “前天晚上我答应给它们肉,昨晚它们来了。”杨运东眼窝深陷,眼球中布满血丝,声音却很平淡,好像伤痛与己无关。

    在看到齐斯古怪的颜艺后,他沉默两秒,又补充了一句:“没事的,副本里的伤又带不出去,再有个两三天,也该结束了。”

    齐斯收敛了乱七八糟的表情,不冷不热地说:“持续性疼痛和失血都可能让伱陷入休克,哪怕你意志力足够坚定,也有可能被内啡肽影响思维和判断。以你现在的伤,活不到副本结束。”

    “我知道。”杨运东吐了口气,眉眼间神色似是释然,“这是我第三个副本啊……”

    齐斯打断道:“所以,你不想活了是吗?”

    杨运东一愣,接着就听青年似笑非笑道:“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求生欲望为什么这样低落。但这是个团队副本,每条命都至关重要;你不想活,也请死在该死的地方。”

    啥情况?谁说我想死了?杨运东缓缓用眼神扣出一个问号。

    齐斯却不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自顾自就换了话题:“杨哥,昨晚我和你都是一人一间,却都遇到了危险,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拿到的线索有问题?”

    “昨天周依琳似乎想提醒我什么,可惜我没有重视她的暗示……”

    杨运东下意识忘了追究前面那句“死在该死的地方”的奇怪表述,而顺着新的问题思考下去:“我的线索是:‘二人不踞屋,入祠勿独处。莫哀新死鬼,罪销何哀哭。’你是想说,这个线索是假的?”

    齐斯凉凉地笑了,意有所指道:“改一个笔画,对于有道具的人来说并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