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他肌肤都感到被烫焦了似的。

    他披散的长发,传出阵阵烧焦味。

    狼狈。

    前所未有的狼狈。

    自从踏入宗师境以来,陈澜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哪怕他已经知道眼前少年的武功要比他高,却也没料到仅仅一个照面,就差点折在对方手中。

    陈澜的一颗心,变得慌乱无比。

    这一刻,什么雄图霸业,勃勃野心,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只想……保命!

    活下去,不能死!

    ……

    “陈凤元,礼部侍郎,黄米三千,白米五万。”

    “江永,吏部侍郎,黄米五千,白米八万。”

    “曾柏阳,五城兵马指挥使,黄米一千,白米一万。”

    “仇安……绣衣卫千户,黄米两千,白米一万五……”

    玄武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捏着账簿的指关节,都已隐隐发白。

    朝中那些高官也就罢了,他担任绣衣督司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那些人。

    但,绣衣卫千户!

    他们绣衣卫中,竟也出了蛀虫。

    参与了草原走私案。

    该杀啊!

    他仇安对得起死在北境的那么多兄弟吗?

    玄武心下郁结无比,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他无法想象,当所有证据都被找出来后,会牵扯到多少朝堂高官,多少……绣衣兄弟。

    另一边,姜破虏的面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心中倒无郁结,有的只是委屈、不服、想不通。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国之蛀虫,大把大把捞钱,吃得满嘴流油。

    而他们边境的贼鸟厮却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就把脑袋悬在裤腰带,拼死拼活?

    他记得有一年,突奴人寇边。

    北境爆发了大战。

    那一战,死了好多兄弟。

    战争结束后,朝廷却迟迟不发抚恤银。

    催兵部,兵部不管。

    问户部,户部不鸟。

    直到大将军彻底发飙,朝廷才扣扣索索地发了三十万两银子下来。

    分到兄弟们手中,每人平均也就……三两银子而已。

    但这些银子,都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啊。

    他还记得,他带着银子送往战死的兄弟家中时,看到的那一双双麻木、畏缩、木讷的眼神。

    兄弟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似都已对生活失去了期望。

    哪怕知道自己儿子、丈夫、父亲战死的消息,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他们好像早已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以往,大将军一直跟他们说,保家卫国是他们身为武夫的骄傲。

    没有他们,大楚何来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但此刻,姜破虏却突然想哭。

    “齐元,兵部尚书,黄米一万,白米十万。”

    “郑重吉,吏部尚书,黄米一万,白米十万。”

    “萧正亮,太子太师,黄米三万,白米二十万。”

    “项炎,皇三子,黄米五万,白米三十万……”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分量越来越重。

    当姜破虏听到萧正亮、项炎等名字后,整个人瞬间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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