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极不协调。

    那声音在重复地喊着:“人人人之人啊啊啊人”

    李玄站在书斋之外。

    神武王府的书斋,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绝不下于王宫中专供皇子读书的书房了。

    执教的老师皆是翰林院而来,而他那位名叫周济海的小兄弟也会时常来此教导小静和小进。

    自周济海三元及第,入了翰林院;自神武王府建成;淳阳郡主赵云裳便离开了青木州周家,还来到了王都。

    她虽与李玄交集变得极少,但却与田媛相往甚密。

    神武王在她眼里,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在王宫可被太后国主唤之即来的男人,更不是当初那个将要参加秋闱的学子

    当年,她可以在一个学子面前口称“云姨”,可如今的神武王已经变成了一个裹着“权力、威名、可怕”的符号。

    赵云裳不敢再称“云姨”,她除了偶尔打听一下那位“瑞和先生”的下落之外,便只是努力维持着她和神武王府的关系,以为自己立身,以为济海前途。

    如此而已。

    故人,易去。

    人心,易老。

    李玄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曾经和他一起喝酒,一起消愁的云姨,终究也变成了不再参与他生命主要事件的过客。不过,当年她的付出也有了回报,如今她已经攀缠在了名为“神武王”的茁壮大树上。在王都这一亩三分地上,那许多什么郡主公主都成了往事,但淳阳郡主却越活越年轻。

    树高,藤便高。

    一人得道,鸡犬可升天。

    可是,若是这树倒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所有依附着他的人,都会收获不可知的命运。

    所以,他不能错,不能败。

    “人”

    “人之”

    “人”

    傻儿子结结巴巴的声音还在书斋里响着,他在努力说话,但他说的很艰难。

    李玄靠着书斋墙壁,抬头仰天,看着浮云聚散,悠悠东去,眼中闪过隐晦的黯然,轻叹一声,心中却道:‘没关系的,无论如何,爹养你一世。小进,你可以慢慢地学,慢慢地,没有人催你’

    他未曾入书斋,而是去到书房,写了一封信给义父。

    义父还剩四年寿元。

    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李玄书中洋洋洒洒地写着“此番入宗门,当寻妙法为义父延年益寿”。

    这封信是为了给义父希望。

    毕竟,痛苦的人是可能自我了断的。

    入夜,儿女交给了丫鬟。

    李玄与田媛,小公主共褥寻乐。

    事罢,臂挽螓首,轻声言语。

    “媛姐的笑容又多了。”李玄看向右边。

    田媛笑道:“享你的福。”

    当初嫁给李玄,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晴雪也像个母亲了。”李玄又看向左边。

    赵晴雪道:“我一直就是。”

    她成熟了许多。

    而只有安稳的环境才能让一个人历经风霜、却安然无恙。

    李玄凑到田媛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抽出胳膊,整个儿往左侧去,笑道:“那让我看看哪儿像。”

    赵晴雪若有所感。

    腰肢惊颤,

    娇咤如蚊。

    夜色朦胧,窗外一场春末的雨淅沥沥地落下,敲却残花,水流肆意

    待到偃旗,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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