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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太子殿下,工部都水清吏司魏朝安,年岁已高,刚刚殿前失仪,全是因为身体原因,罪不至死啊,望太子宽恕一二。”

    站出来的文臣,是御史萧祥曜。

    一个很低调的人物,最出彩的地方,也是在顾鼎臣做内阁首辅的时候,弹劾过礼部侍郎张潮。

    而张潮刚好就是顾鼎臣的人。

    “你在教本太子做事?”

    朱载壡玩上瘾了。

    把从他二弟处学来的不良作风,在朝堂上来了个发扬光大。

    他只是把本殿下,换成了本太子,同时换了一个地方,见证的人有点多,见证者的身份地位高了点。

    瞬间意思就变得很微妙了。

    萧祥曜瞬间僵立当场。

    他是这个意思吗?

    尽管他很想回答:是。

    然而,说不出口啊。

    教训孩子,得孩子的父母,最差也得是孩子的先生。

    他算什么?

    倚老卖老吗?

    信不信嘉靖回朝之后,第一个砍的就是他?

    有个皇帝父亲,真的惹不得,言语上看来也不行。

    再说嘉靖皇帝也没有托孤,越俎代庖是要死全家的。

    别说萧祥曜了,就是站在最前面的严嵩,此刻也是内心崩溃。

    朝会开成这个鸟样。

    他也是功不可没。

    没有他默认的放纵,底下的大臣们那会跳出来想着搞风搞雨?

    而站在龙椅旁唱喏上朝,奏本的陈洪,面无表情的死死的憋着笑,自家太子把裕王殿下使用过的话,重复了一次。

    就让朝会乱了套。

    若是继续下去,明天朝堂上还会不会站着今天的大臣,都是一个未知。

    此时高拱不得不站出来了。

    侍讲学士作为太子的先生,不讲几句,下朝之后,其他的大臣们得把他吃了。

    “臣,禀太子殿下,殿前失仪,确实大罪,然太子需仁德,若能免去魏朝安的死罪,必能让满朝文武称颂殿下的仁慈。”

    面对自己的先生。

    朱载壡就不能再如之前那么说话了。

    “免罪就能人人称颂仁德?”

    脑袋一歪,朱载壡好奇地问道。

    他是会断章取义的。

    而且还很精准。

    高拱也跟着目瞪口呆。

    他记得,在讲学的时候,讲的仁德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到底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一时之间脑子乱糟糟的。

    “先生,先生!”

    朱载壡连续呼唤了好几声,才让高拱惊醒,朝堂之上失神,若是认真算的话,似乎也算是对皇帝大不敬。

    今日不是个上朝的好日子。

    下一次一定要提前找人算一算,若是不对,立刻称病。

    “太子,臣有些失态,望太子恕罪。”

    “本太子恕你无罪。”

    朱载壡表示,都是小意思。

    同时还冲着高拱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往后给本太子的功课,少一点就成。

    “并不是免罪才能够被人称颂仁德,而是免得那人罪责,可大可小才行。”

    斟酌了一下字句,高拱心累得很,他当年考科举,做八股文章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细心过。

    “可大可小?罪责就是罪责,哪有大小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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