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遗书不需要烧给岱阳,只需要让策士长当面转交就好。

    羡鱼盯着桌案上写好的十几封遗书,冷不丁问道:

    “说起来,正常人在子女失踪时,会做些什么呢?”

    策士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沉默半晌,对他那不能拥有人性、需要永远保持理性的上司说:“会哭。”

    羡鱼摇头叹道:

    “真可惜,看来,我没办法当个正常人,更没办法当个合格的父母。”

    他翻找出留给岱阳的遗书,对策士长说:

    “至于这封遗书,就交给你吧,等她回来了,你再代我给她。”

    策士长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羡鱼抬头,接着露出微笑。

    策士长倍感不妙,只觉得头皮发麻,但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刺激到上司。

    羡鱼轻声道:

    “那么,接下来……策士长,让我来杀掉你吧——”

    策士长难以置信,他倒吸一口凉气,怒骂道:

    “……你有毛病吧!”

    羡鱼不明所以:

    “你才知道吗?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啊,我有精神病。”

    语毕,羡鱼调出自己的面板。

    他没有佩戴任何bUff和debUff。

    现在的他,既不是精神病,也不是魔阴身,是基于自己的想法,所作出的最理性的决定。

    羡鱼没有更正自己的说辞,随手从背包里翻出把剑,起身朝着策士长的方向走去。

    羡鱼温声劝说着:

    “安心,我不会让你感受到太多痛苦。”

    策士长目瞪口呆,下意识向后撤了几步:

    “……我○,你来真的啊?!”

    羡鱼点了点头:

    “你看马蒂,现在就很好啊,你只需要舍弃现在躯体,就能获得永生啊!”

    策士长嘴角抽搐,他猛地后撤几步,与羡鱼拉开一定距离后,怒骂道:

    “你别咒我行吗?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羡鱼叹了口气,提着剑,缓步朝着策士长走去。

    对于陪伴他最久的人,他不介意多花些时间和对方聊上几句。

    羡鱼耐心地向策士长分析机械飞升的种种好处。

    策士长只觉得心惊胆战,他怕自己跑得太慢被发疯的上司杀死,又怕跑得太快刺激到上司,只能一点点地朝外走。

    两人僵持着,一路走到庭院之中。

    羡鱼很是苦恼地劝着,没等他说服策士长,就听见对方厉声道:“别发疯!有刺客!”

    羡鱼面露茫然,朝着策士长看去。

    直至胸口被人捅穿,他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

    他低头,将没入胸膛的、只余剑柄的剑拔出。

    原来,胸口被剑捅穿,是这种感觉吗?

    “策士长,你说得对,我是疯了。”

    羡鱼扔下那把杀手的剑,抬起执剑的那只手,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将利器送进他胸口的凶手。

    他喃喃道: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刺客了。”

    策士长心里五味杂陈,他语气不耐的吼道:“你站着不动是等死吗?!”

    “不……”

    羡鱼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至少不是现在。”

    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

    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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