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对方的语气时而轻快,时而高昂,一刻也不肯停地叫喊着。

    羡鱼深呼吸几次,终于意识回笼。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铺。

    此刻他不是曜青将军,而是罗浮的卜者。

    梦中经历的一切是他的回忆?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一转头,就对上床头柜上戴着笑脸面具的人。

    羡鱼定睛一看,只见对方脖子以下空荡荡的,只有一颗头。

    羡鱼:“……”

    他猛地坐起身与对方拉开距离,下意识捂住心口,眼神发直,呆呆地看着那颗头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看起来安静,实际上走了有一会儿了。

    那颗头语气幽幽,喋喋不休道:“我亲爱的挚友,你好冷淡啊,不应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吗?”

    羡鱼迅速回神,他冷笑一声,掀开被子站起身,抬手拽住头颅上所剩无几的头发。

    这一次,阿哈只有一个脑袋,十分被动地被羡鱼拽着走。

    祂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抛出话题后,见羡鱼不肯理祂,也不气馁,接着另找话题。

    羡鱼走进卫生间,停下脚步,低下头看向阿哈。

    “挚友啊,你终于肯理我了吗?”

    阿哈见羡鱼终于有了搭理祂的意思,喜不自胜,祂环顾四周,看到一旁挂在墙壁上的花洒后,陡然生出一股危机感。

    阿哈奋力转动着眼球,瞅了瞅自己头颅下方的马桶,干巴巴道:“挚友,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羡鱼冷笑出声,“冲厕所啊。”

    阿哈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