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抢先一步,动作轻柔地解开发带,又替他理了理耳鬓处的头发。

    微凉的指腹无意间蹭到了他的侧脸。

    羡鱼涣散的眼瞳逐渐聚焦,看清了眼前人。

    是镜流。

    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他将对方那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温柔目光收入眼底。

    羡鱼大脑宕机一瞬,感性制止他继续深究,可理性抢先一步得出结论。

    他强撑着笑脸,催促道:“麻烦你了,快去休息吧。”

    镜流轻轻点头,她收好发带,语调极轻地说:“好,晚安。”

    羡鱼甚至无暇顾及被对方拿走的发带,只跟着点头,目送对方离开后,他深吸一口气,拿出玉兆。

    “阿基维利,你在吗……”

    阿基维利语气带着些许困意。

    “嗯?怎么了?”

    羡鱼扫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他在挚友的睡眠和自己面临的问题中,很快作出了选择。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阿基维利:“……”

    懂了,这个朋友就是挚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