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值得别人为他付出一样。”

    华笑得勉强,朝镜流点头:

    “是啊,有些事,他能做,但他在乎的人不能做。”

    “很过分,对吧?”

    说着说着,华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到时候自己领着岱阳和禅真,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监护人肯定不会再寻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拿起最上方的、装着结婚材料的文件袋。

    “你的那份申请……坦白说,我很犹豫。”

    “于公,他不符合云骑配偶的标准,以他的心理状态,过不了丹鼎司的体检,我也不希望我的下属和这样一个人结婚,这可能影响到你在前线的状态……”

    没等她把话说完,镜流突然开口打断。

    “元帅,我十五岁时加入云骑……”

    镜流停顿一瞬,努力从过往的记忆中,翻找出死于自己剑下的敌人,挑挑拣拣,找出几个勉强能撑过几招、能拿得出和元帅谈论的例子。

    例如造翼者的羽卫,步离人的巢父……纵使器兽身形宛如山岳,也抵不住她的一击。

    华安静听着。

    听镜流细数自己的功绩。

    对方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在役期间始终恪尽职守,从未因外物所动、影响自己执行公务。

    镜流在努力地证明、和羡鱼结婚不会影响自己在前线的状态。

    华注视着镜流,冷不丁问道:“是为了抚恤金吗?”

    镜流瞳孔震颤一瞬,表情瞬间凝固,就像是被外人说穿了心思。

    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镜流执着于和那人结婚。

    云骑若是出了事,仙舟将会依照其在役年限和战功,给予丰厚的抚恤金。

    只有直系亲属,只有配偶,才能拿到这笔抚恤金。

    论财力,有谁能比得过监护人呢?

    可是镜流,也没什么能给那人的东西了。

    唯有战功,唯有……战死后的抚恤金。

    华看向那份装着赠予协议的文件袋,迟疑片刻,拿起文件袋递给了镜流。

    这颗雷,早晚是要爆的。

    监护人那张嘴……恐怕只会让这颗雷炸得更厉害。

    华苦笑道:

    “看来,他为你准备的东西,远远比不上你的这份心意。”

    镜流接过文件袋,入手只觉得比她之前拿过的文件袋都要重,似是放了不少纸张。

    她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纸张尽数取出。

    最上方的封面上写着“赠予协议”四个大字。

    镜流呼吸一滞,匆匆拿起一份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自己亲手写下的名字。

    她动作迅速,放下手上的这一份,拿起另一份,没有看自己被赠予了哪些资产,只看了末尾的签名。

    镜流冷着脸,一连翻了一大半的赠予协议,这才停下动作。

    羡鱼又一次骗了她。

    镜流紧攥着手上的纸张,直至指节泛白。

    她回想两人当时的对话。

    那时,羡鱼不由分说为她准备了一套房产,并让她签下赠予协议。

    她询问起自己的签名,对方含糊其辞,并未正面回应。

    镜流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怒火。

    她抬头看向元帅。

    “元帅,这些协议不是我签的,我对此并不知情。”

    华轻声道:“在他看来……只有这些东西能拿得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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