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含笑点头, 她将袋子放在桌上,拢了拢覆在肩头的围巾,止住下属为她盖毛毯的动作,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

    观良坐在她对面,毫不避讳地拆开文件袋。

    华十分清楚地看到纸上的证件照。

    那张脸格外眼熟。

    片刻后,她想起了。

    此人之前是曜青丹鼎司的司鼎。

    看来,是他最先发现父亲血肉的秘密。

    观良注视着照片,久久无言。

    司鼎离开丹鼎司后,开了个医馆。

    逝世后,他的后人接手了医馆。

    观良忙于处理羡鱼的后事,无法出席司鼎的葬礼。

    他和华来到虚陵后,再也没有回过曜青。

    他甚至没有为对方上过一炷香。

    好在观良不缺巡镝。

    经人调查,医馆颇受曜青人信任。

    观良这才隐匿身份,定期向医馆捐款。

    他拿出玉兆,犹豫一瞬,对华说:“稍等一下。”

    观良拨通保存已久的号码。

    “我是……你祖父的患者。”

    “他帮了我很多。”

    “现在,我要为他立像,需要他的信息和照片。”

    华抚平腿上的毛毯。

    她拿出支票本,将剩余的红包放到观良面前。

    侍从闻弦而知雅意,递上一支笔。

    华拿起笔,没写几个字,又顿住了。

    观良挂断通讯,问:

    “怎么了?”

    华叹道:“数字写错了。”

    观良出言安抚。

    “没事,这几本支票的最大单位是亿。”

    华埋头继续写。

    写着写着,她猛地顿住。

    “说好的睡前故事呢?”

    观良将支票塞进红包。

    “说点他当将军时的事情吧。”

    “他之前特别喜欢带着下属串门。”

    华很是讶异。

    “串门?”

    观良点头。

    “对,他说要让曜青人满意,要帮他们解决问题。”

    十几岁时,华进入六司工作,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

    她深知此事不易,表情不由得郑重起来。

    观良想了想,说:

    “比如慰问云骑遗孤。”

    “其他问题……那真是五花八门。”

    “什么孩子丢了,到了现场一看,是鹦鹉飞树上不肯下来。”

    “还有,多角恋的感情纠纷,关系乱得跟岱阳似的。”

    观良蹙起眉头。

    “大部分人很好说话,一小部分人,怎么说呢?”

    “可能仙舟人无法想象,他们的祖先会为几个信用点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

    华也跟着点头。

    “他们也无法想象,祖先的几个信用点,就能见到将军。”

    观良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们吵了很久,什么难听话都说了,当时我都想自掏腰包,把信用点补上。”

    “从白天调解到晚上,他们总算和解了。”

    “后来,羡鱼说,这不是他们的问题。”

    “如果生存都成了难题,还谈什么法律和道德?”

    华神色微动,放慢书写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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