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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流与羡鱼对视。

    那双眼睛给她一种……

    她被对方爱着的错觉。

    羡鱼原本打算用更为严厉的措辞,与镜流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等演武仪典结束、回到曜青,他不会再与对方相见。

    可当羡鱼看到镜流自贬,以为这段感情会让他心生厌恶时,还是心软了。

    镜流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别说现在只有八百岁。

    就算是上千岁,她也只是个孩子啊。

    羡鱼开始反思自己。

    当时镜流不到两百岁。

    她才多大啊?

    正是需要长辈引导的时候。

    羡鱼放柔语调:

    “我知道,你一定下了很大决心,才把这件事说出来。”

    “与你相比,我的态度……太过轻慢了,辜负了你的这份坦诚。”

    “我本该正式回应你的心意。”

    话说完,羡鱼顿住了。

    先前未曾留意的种种细节,在此刻串联起来。

    例如,逗弄镜流时,她语气生硬,时常眼神躲闪。

    再例如,对方离开护卫队,来到罗浮,与他见面,也鲜少与他对视。

    羡鱼在心里暗骂自己。

    都是他的问题。

    闲着没事逗什么小孩啊!

    镜流那时分得清什么是喜欢吗?

    思及此处,羡鱼顿时把“划清界限”“保持距离”等字眼忘了个干净。

    他用慈爱的、好似能包容一切的目光,注视着镜流。

    “我是一个……很迟钝的人。”

    “过了这么久,才察觉到你的心意。”

    “一直以来,很辛苦吧?”

    闻言,镜流闭了闭眼,旋即摇头。

    有您的这句话,我怎么会辛苦呢?

    眼神如日光般温暖。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她一点都不喜欢。

    可是,她又无法移开视线。

    羡鱼抬手,下意识想要揉揉镜流的发顶,中途又收回。

    “镜流,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祝你,前途坦荡,走得更远。”

    镜流定定地看着羡鱼,没有说话。

    片刻后,她低下头,拿起桌上的调职申请,再次递到羡鱼面前。

    羡鱼:“……”

    合着他说了半天,镜流都没听进去?

    镜流轻笑一声。

    掀房顶这一招,只能用一次。

    现在,直接给出选择。

    镜流意有所指地说:

    “您总要答应我一件事吧?”

    羡鱼心说,这不都是他教过的东西吗?!

    当人们没有思考时,极有可能顺着旁人给出的选项作出选择。

    羡鱼默然片刻,难得破例,向外人说出唯有研究院内部知晓的机密。

    “你再等等,苍城的实验,快结束了。”

    你回苍城啊!去什么偏远星系啊!

    镜流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

    “您让我等,那我要等多久呢?”

    “明天能结束吗?”

    羡鱼突然意识到,当人身处绝境时,能够放下一切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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