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理了理半干的额发,语气迟疑:

    “这个啊,因为……”

    “华给我安排的……嗯,监护人?”

    “我在学宫遇到什么事,他们只会说,我让保镖或保姆来接你。”

    镜流心下了然。

    谁敢管前任元帅啊?

    最初,羡鱼总觉得那两人奇怪。

    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以为他穿越异世,无法融入仙舟,无法将那两人当作自己的父母。

    他们很少碰面,羡鱼试过与他们好好相处。

    但事实证明,他们就是合不来。

    羡鱼只得放弃,在卖出第一张符纸后,他选择了住宿。

    没过多久,他名义上的两位监护人一同逝世,给他留下了极为庞大的资产。

    葬礼上,羡鱼心中毫无波澜。

    他不想使用那两人的巡镝,于是想办法画符卖钱,这才买了太卜司附近的房产。

    等到逐渐恢复记忆,羡鱼开始使用这些巡镝。

    既然是华的手笔,那他就无所谓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在学宫的那段时间,是他记忆中最轻松的时候。

    羡鱼顺手拿起镜流的头发,分成三股,一边编辫子,一边说起他在学宫时的细节。

    “八点是自习课,但老师不管我们自习,九点上第一节课,中间的课间很长,据说是怕我们不吃早饭,再上一节课,就可以吃午饭了,下午再上两节课,大概三点四十五就能放学了。”

    镜流:“……”

    她对羡鱼的所有事情都很感兴趣。

    很想补全她缺席的过往。

    但是……

    镜流上学时,上午五节课,下午三节课。

    课间休息只有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里,他们要带上书本和作业,前往下一节课的教室。

    离校前还要再上一节体育课或自习课,直到六点才能放学。

    六点后,是社团活动时间。

    想要修够学分、提前毕业,必须参加社团。

    这算什么?算她倒霉吗?

    老一辈总说,他们当时哪儿有这么好的条件。

    直到这一刻,镜流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问:“景元呢?他也这么轻松?”

    羡鱼编完一根辫子,又分出一部分头发。

    “那倒没有,听说他们的课间只有五分钟。”

    镜流心中瞬间平衡了。

    原来只有羡鱼那一届最轻松啊。

    不过,羡鱼一天只上四节课,竟然也能提前两年从学宫毕业、考入太卜司。

    镜流心中夸赞爱人,再低头,对方已经给她编了好几个小辫子。

    作为回报,镜流替羡鱼盘起长发。

    她捏捏扎好的头发,故作严肃地说:

    “不准拆。”

    绑个一天一夜,总能弄出卷发吧?

    镜流打量着眼前人这张脸,冷不丁问:

    “有人追你吗?”

    羡鱼愣了愣,说:

    “有。”

    他给出答案后,当即又换了话题。

    镜流心口泛酸。

    羡鱼不会把追求者当作谈资,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她们。

    她知道,她是在吃醋。

    这口醋吃得毫无道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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