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抽,又要开骂。
青黛不多说,只是指尖在剑鞘上一叩,那冷锐剑锋便应声出鞘半寸,堂堂映亮她含笑眉眼。
王松:“……”
他缩脖子,忙道:“刚才那小子叫齐璋,他爹叫齐宾,是兴州前任县令,五年前在府中得急病死了,然后齐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卷钱跑了。如今就剩下齐璋一个人还留在兴州。”
说着,王松歇了口气,鄙夷道:“县令家那么大,齐璋身上肯定有钱!”
“他爹从前多疼他,怎么会突然死了还没给他留银子。他就是在大家伙面前扮可怜,死乞白赖让大家养活他!”
青黛的剑又滑出来半寸。
王松低眉顺眼:“女侠,您问。”
“兴州衙门后山,是什么地方?”
“衙门?”王松咽口水,“那不是关犯人的吗?”
“我说后山。”
“后山?”王松说,“不知道。”
他在兴州这几条街道称霸了好多年,大大小小的事也听得多,王松又道,“那里还守着官府的兵呢,没人敢靠近!”
他仰起脖子,很自得道:“松哥我倒是去远远瞧过一眼。”
“也没什么神秘的吧,不就是一座小山丘么?”
青黛:“松哥这般威武,居然连那小山丘都进不去么?”
王松挺了挺胸膛:“那小山四面八方都围着官府兵,又是盔甲又是长枪,吓人的很……咳。”
他改口,“那后山肯定关了重犯,有什么好瞧的,松哥我才不稀罕进呢!”
青黛收剑,看向魏子稷。
魏子稷微微抬起竹笠:“再去别处问问。”
在兴州晃了半天,无人知晓衙门后山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能问到的,有人猜是用作关押重犯的,有人猜是县令家后花园,有人说是墓地,里面有无数冤魂,所以有府兵镇压着……
五花八门,又各自离奇。
青黛坐在台阶边,仰头道:“如此,只有一条路。”
魏子稷仍在想齐璋那张有几分眼熟的脸,闻声侧目看她:“什么?”
青黛将长剑横在眼前,出鞘,入鞘,出鞘,再铛的一声重重入鞘:“犯案!”
于是当夜,两名窃贼潜入了县令府。
花前月下,林大少爷羞涩地望向心上人:“音儿,我好开心。后日我们便可以成亲了,这是真的么?我没有在做梦吧?”
池水边映出一对璧人的倒影,女人含蓄而温柔:“知延……”
林知延的脸瞬间就热了。他小心翼翼,一点点靠近女人的唇,“那我现在可以唤你一声娘子吗……”
女人笑,轻轻道:“不要。”
气氛正好,耳旁忽然传来窸窣声,似有人在窃窃私语。
男声冷淡:“非礼勿视。”
“喔!”女声道,“……别捂我的眼睛!我本来就看不清!
男声:“你还想看清什么?”
女声:“瑄……您也是!你也别看!”
男声:“……你捂我做什么?”
女声:“那你先放手!”
男声:“不放。”
男声:“……你还小。”
女声咬牙:“我及笄了!”
女声:“啊嗷嗷!你怎么捂得更紧了!看不清!我什么都没看清啊!”
林知延和未婚妻:“……”
林知延和未婚妻:“啊啊啊!”
“来人!来人!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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