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意外,正坐在这丹陛之上,俯视着众臣,老夫敢说,那些将军们就是互相推诿,也无人愿意去守那城门。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甘愿冒着必死的决心去守护他们觉得值得的那个人……”

    一抹惊愕在萧宇的眼中闪过,他抬眼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中书令。

    萧懿赞许地笑了笑,小王爷的目光已经告诉了他,他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他们只是觉得某个人值得他们前去冒险,而这个人未必就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而如今……老夫敢如此大胆地向小王爷透露原因,小王爷心里应该清楚了吧!”

    萧宇默然地点点头,这一刻他的思绪有些混乱。

    他突然想起了周内官对他的三拜九叩,而如今又有萧懿对他隐晦的暗示,以及他的亲身经历,这都指向了一个问题……

    导火索是皇帝没有回宫,而无论是朝廷大臣还是后宫内官,他们都在心照不宣地默认着一件事情,那就是皇帝再也回不来了。

    或者策动外面叛军攻城的既得利益者,如今就隐藏在这座大殿之上……

    他们的真正目的就在于要换皇帝,或者……他们中的实力派自己就想当皇帝。

    而萧宇他自己,除了他那被囚禁宫中早已失势的父王以外,放眼整个帝国来说,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基可言。

    他若坐上皇位,拥立者或许并非是看好他的德行,更多的应当是觉得他很好控制,是傀儡的上上之选。

    无论权臣集团或者宦官集团,都会这么认为。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太可怕了。

    他不想做汉献帝、也不想做高贵乡公,他甚至对那高高在上的皇座心存恐惧。

    他再抬头看看萧懿,那张敦厚脸上期许的目光,让萧宇感到背后有些发凉。

    他突然又想起了先前小猫带给他的那句话:风来疏竹,雁渡寒潭。

    他猛然体会到他父王的良苦用心。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

    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

    他心中默念,似乎有所顿悟,顿时心中一片畅快。

    故君子事来而心使现,事去而心随空。

    就在萧宇心中有所悟的时候,在台城西北侧破烂的偏殿中,江夏王萧子潜神情专注,满脸是汗。

    他正在一遍遍地晃动龟壳,一遍遍地进行着占卜。

    站在一旁的九江王萧子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劝说道:“兄长,你不能这样卜下去了,泄露天机,早晚得折了你的阳寿的了。”

    萧子潜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他发出一声叹息,将手里的龟甲直接摔了出去。

    铜钱发出清脆的响声,自龟甲中跳出,沿着地面滚了几圈,方才横在了地上。

    萧子潜微微闭着双眼,他的两肺就像拉风箱一样,剧烈喘息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虚脱了一般。

    萧子启赶忙过去为他的兄长擦汗,嘴里唠叨着:“就这一晚,兄长不知道得折多少年的阳寿。”

    萧子潜摆摆手,他一脸萎靡不振。

    “莫说几年阳寿了,为了我大齐的社稷,就是今晚把我这条老命捎走,我也是在所不辞。”

    “莫说这不吉利的话了,这大齐朝就是把我捎走,也不能把兄长捎走!“萧子启咬了咬嘴唇,身子往他兄长身边靠了靠,“兄长,卦象到底如何?”

    “卦象烦乱……”萧子潜若有所思,“我一时也参悟不透今日的卦意……”

    “能参悟得透才怪呢?今日你都卜了不下百卦,本来该灵的卦也不灵了。”萧子启嘟囔着走到门前。

    他隐约听见了院门外有过兵声传来,那声音吵吵嚷嚷,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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