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远了些,但叫您声族叔也不为过吧!您是长辈,晚辈有一句话想要奉劝。”

    萧懿皱皱眉,脸拉垮了下来:“哪句话?”

    “您还是太高估了您自己,也太心急了一些,有时候心急了,对您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萧宇顿了顿,“那位可是个狠人,还记得上次诈死的事情吗?”

    听到这里,萧懿感到身子就像被雷击穿了一样,但他是什么人,咬着牙也要纹丝不动。

    萧宇继续压低了声音道:“或者……咱们都是局中人,他又在后面玩儿咱们呢!”

    萧懿抬眼,一脸刚正不阿,他义正严辞道:“萧懿所做,上对得起社稷,下对得起黎民,也对得起自己的本心,有何惧哉?”

    “您是忠臣、贤臣,要青史留名,我只图个安逸,有事别把我扯进来……我皇室人丁凋零,不把我扯进来也难,但是,你中书令您一世的英明也不差这一会儿,起码您要自己沉得住气,别殃及我这小小的池鱼。

    “我知道到您这个岁数,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但我还是要跟您谁一句,不要用正常人的常理去推测一个疯子。”

    萧懿轻轻点了点头,再一抬头,就见这位小王爷正呲着牙冲着他在笑。

    他继承了老萧家一贯的好皮囊,笑起来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但萧懿明白,他根本就摸不透这位小王爷的心思,他不是个好控制的人。

    若将他扶上帝位,他能乖乖地听话吗?

    并且萧懿自己也在回避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位小王爷的父王还在世。

    他虽然现在早已不再掌权,但不可否认他一直都是一个厉害的存在。

    当前虽然相安无事,一旦按他的设想,将萧宇扶上皇位,那他在朝堂上下一个潜在的对手便是萧子潜了。

    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争上,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而这唯一的选择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得意善终的人。

    那时候,他就真的可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去了。

    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

    萧宇带着赵吉成回到了太极殿。

    刚越过了太阳门,那些恨不得连上厕都想跟着他的大臣们才终于松下一口气,各自回各自的衙署去了,这也包括中书令萧懿。

    走在太极殿前空旷的广场上时,萧宇突然觉得这台城真是一处神奇的所在,城中之城。

    高耸巍峨的城墙将台城与外面建康城中的里坊分隔开来。

    外面杀得血肉横飞,里坊间烟尘四起。

    但台城内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宫人们按部就班,进行着每日的事务,从容而淡然。

    留在台城里的官员还得按时到衙门里点卯,处理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送出宫外的文书。

    对于宫人们来说,这里就是他们安生立命的居所,但对于在此工作的官员而言,回不了家是他们最大的遗憾。

    好在住在台城里没有睡会为吃饭太发愁。

    太仓就在台城的东北角,据说里面的存粮足够整个建康城五十万居民吃上三年,更何况只是居住在台城里的这两三万人呢?

    对于太仓里到底是否有那么多的存粮,萧宇一直持怀疑态度。

    毕竟若真有那么多的存粮,昨晚在太极殿里他就不会看到少府卿和太仓令那满脸的愁云了。

    自然而然,朝廷也不会因为灾民的大量涌入而向前两日那般如临大敌了。

    就在萧宇前脚刚踏上太极殿前的平台时,就有几个小内官来到了这里,要接替赵吉成在此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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