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见到乌一伶端时问:“伶端公主可知秧秧去了何处?”

    一时间圣女也朝他望来。

    乌一伶端道:“不知道啊。”

    “多谢。”司徒君没信。

    送走南疆公主和使臣的那日,司徒君召了容惊春来太子府一道用晚膳,还准备了一壶酒。

    还不等他问,容惊春已经开始埋怨:“你们司徒家真是欺人太甚,凭什么不许我出云京?”

    “没人不许你出。”

    “是没有明令禁止,但我们大将军府要是不留个人在,你们司徒家不得说我们狼子野心,要叛变?”容惊春一屁股坐下,端起酒就给自己灌上半杯。

    司徒君没说话。

    因为这是事实。

    自古皇帝多疑心。

    “大哥和秧秧去找爹娘了,又留我一个在云京。”容惊春瞪向司徒君。

    司徒君命人给他们斟酒。

    “秧秧和大将军他们是有几年没见了。”

    “也就三四年,爹娘不能离开镇守之地,秧秧能离开扶余啊。”容娇娇上线,瞬间委屈上了,“我和爹娘有九年没见了,那些个画像和信,和看到人又不一样。”

    司徒君若无其事道:“孤和母后十三年未见了。”

    容惊春倏地闭嘴。

    也是,比起太子来,他爹娘健在,确实要幸运得多。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碰着,一壶酒很快见底,容惊春已经头晕眼花。

    “你为什么一点事没有?”

    司徒君轮椅前的地上湿了大片,酒都洒在这里,当然没醉。

    “孤酒量好。”司徒君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还喝吗?”

    “喝!”容惊春长臂一伸,下一瞬便趴倒在地上,嘴里还不忘嘀咕着爹娘。

    司徒君抬手,随安和行云立马上前来把人扛到寝殿去,还是睡在太子的床榻之上。

    容惊春呼呼大睡。

    柏青从屏风后出来:“殿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麻烦老师了。”

    柏青叹一口气道:“也罢,你身在此位,又能任性几次。”

    容惊春醉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努力地睁开眼睛,只看到四个模糊的人影。

    有个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好可怕的梦。

    他竟然梦到司徒君那家伙腿好了!

    翻个身重新梦,重新梦……

    这一次,他梦到了自己的爹娘,睡得格外的香,实在不想起。

    耳边却一直有人在聒噪。

    “殿下,殿下……”

    美梦破碎,他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前是随安和行云,捧着衣裳要伺候他起身。

    容惊春望了一眼道:“不穿月白色的衣裳,不耐脏。”

    “殿下,这就是您日常穿的衣裳。”行云恭敬道。

    容惊春左顾右盼,没见到其他人,像看两个傻子似的说:“司徒君不在这,你们瞎啊。”

    行云继续道:“您就是太子殿下。”

    容惊春:“什么玩意儿?”

    随安默默地端来铜镜,在他面前一照,里面确实是太子殿下的脸。

    “……”容惊春往床上一倒。

    肯定是起猛了。

    随安小声道:“殿下……”

    “闭嘴!”容惊春猛地睁开眼,怒不可遏,“他去哪了?他去哪了!他不出来老子就去宫里揭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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